显紧绷到极点的叶夏的肩,便接着打圆场说:“叶夏也是关心则乱,才口无遮拦说了许多不敬的无心之言。但您老也知道,因为伯父的过错,他以前吃过许多苦。我遇见他那会儿跟只小花猫一样可怜兮兮的缩在老巷子里。他那时才多大呀,虽然他从来不同您说,但我不信,您便也会从不关心。”

贺思年这一番话不偏不倚说得合情合理,既给了叶老爷子一个台阶下,让事情有了可以转圜的余地,又利用他对叶夏的亏欠卖了一波惨。

饶是叶老爷子对他的目的心知肚明,也无法不为之动容。思及过往,他甚至恍惚了一瞬。

他原本是很气贺思年没有把人看住,导致事情弄成这副尴尬的局面,但仔细想来,若贺思年真的能为自己的私欲不顾叶夏的想法,那才是真正的可怕。

这个让他都有些忌惮的年轻人到底有着软肋,而这个人还是他的孙子,这让叶老爷子不禁松了口气。毕竟这些年叶家看似风光,实则这个光辉了许久的大家族内部早已开始发烂。他已经行将就木无力更改,而他的两个儿子显然都挑不起大梁。

总的来说叶老爷子还是最满意叶冬的,但单凭叶冬一个人,想要做好那些事,还真的艰难,如果有了叶夏在旁帮忙,又有贺思年做仰仗和指点,势必会事半功倍。

而事到如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不得不照顾永远无法弥补亏欠的叶夏的情绪,也少不得要给贺思年一个面子。

便是叶冬,贺思年说的也并非毫无道理,叶冬就是那样一个吃软不吃硬的硬骨头,倘若他今天真要整治了叶秋,恐怕真的会伤了爷孙情分,这不值当。

叶老爷子现在也想不到折中的办法,便只能暂且作罢,寻出时间想想如何处理。

长长一声叹息,最终松了口,“我老了,也做不得这样狠毒的事。今天先这样,都仔细想想,自己要什么?想清楚了再说。”

摆摆手,一锤定音,累极似的踱步走出了大门,黑衣人松开了按住的叶冬,紧跟了上去。叶冬脸色惨白,出了一身的冷汗,全身都浸湿了,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没了禁制,顾不得被打折了腿的疼痛,几乎是爬着奔到了叶秋身边。

还好,还好赶上了。

“叶秋,叶秋。”

把早已瘫倒在地的叶秋重新搂到怀里,劫后余生的喃喃:“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别怕,别怕。”

一只手握着叶秋的手,另一只手一下又一下的抚弄着虚弱无力的靠倒在他身上的叶秋头上,重复的保证了好几次。

叶秋感觉得到他的害怕,第一次感觉到了他的害怕,他从前从未见过叶冬露出过这样慌乱无措的神情,也没见他露出过害怕的情绪,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到现在这样大。

好像叶秋出了什么事,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惩罚给自己。

汗水黏糊糊的通过叶冬的手也沾到了自己被紧握住的手上,叶秋突然感受到了被人爱着的感觉。

那让他从小就羡慕着,奢望着的感觉。

曾经那么遥不可及,现在却触手可及了。好似下了好大的决心,叶秋回握住了叶冬。

便见叶冬的眼睛里刹那便燃起了一束光,好明亮,好像拥着那簇光,便能把黑暗的前路也照亮。

他们的互动自然也被在场的人看在了眼中,叶清长原本还担心叶冬的伤势,见此目光阴郁,冷哼了一声,像是懒得再多看一眼,同贺思年点点头,也走开了。

贺思年也朝他点点头,自然而然的揽上叶夏的肩,笑眯眯的哄人:“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叶夏难得的没把他的手打掉,只是小声的嘟囔了句:“刚才谢谢你。”

叶夏心中明白,倘若贺思年真的听从爷爷的话有心阻挠,那么他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