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点点凉意起初还有点明显,慢慢被灼热烧干殆尽,就像隐约残存的理智。
萧遇的脸近在眼前,他长得本就异常好看,俊美不失硬朗,眉目清澈如画,连嘴角无意识勾出的弧度都恰到好处撩拨人心。
他高大的身躯挡不住身后全部的灯光,随着他微微倾身的动作,纪橙月被屋顶的灯光骤然晃了眼,她下意识闭眼的同时,萧遇低头重新吻了上来。
纪橙月没跟人挨过这么近,包括跟以前的萧遇同床共枕也没如此严丝合缝,她受不了强烈的压迫感,本能侧头想躲,却被萧遇轻轻捏住了下巴。
他俯在她耳侧,眼神试探着像带了钩子,声音暗哑性感,不紧不慢逗弄人:“不可以?”
尾音如余音绕梁,在纪橙月耳边反复逡巡,她没有要拒绝他的意思,等渐渐适应了暧昧行为,她才忍着脸红小声道:“可,可以。”
萧遇低笑,如愿得逞,这才又投入专注的亲昵中。
纪橙月始终闭着眼,在超越认知的体验中感慨,现在的萧遇可真令人刮目相看,甚至可以用孟浪形容,他不知克制为何物,撩人的技艺炉火纯青。
纪橙月如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尽管她没有照镜子,但肯定脖颈上留下了不可描述的暧昧痕迹。
毕竟这是重逢后第一次同床共枕,萧遇还算有道德良心,没有做到最后。
尽管如此,浑身汗津津的纪橙月又去冲了个凉水澡。
在雾气淡薄的浴室里,她几乎不敢正视镜子里的自己,本身清冷俏丽的面容,如今像极了开到荼靡的娇艳玫瑰,脖颈锁骨一处的斑驳红痕,无不透露出刚才某人的动情疯狂,光是想想都能让人心跳剧烈。
纪橙月从浴室出来,到客厅洗手间冲澡的萧遇也已回来,头发尚未吹干。
他随意曲着长腿躺在床上,笑得餍足迷人,拍拍身边的床位示意她赶快过去。
屋里的顶灯被关掉,连小夜灯也没开。
双层床帘全部拉上,屋里漆黑一片,仿佛进入了没有时间感的其他空间。
只有身边温暖的怀抱像一起飘在海面上的岛屿,紧紧挨在一起,就是全世界了。
纪橙月和萧遇相拥而眠,那一晚她梦到了从前,平安夜大雪纷飞,他们一起在钟楼下倒计时,笑得眉眼温柔……
后来,纪橙月半夜是被渴醒的,因为萧遇留宿两人睡的早,她忘了提前将水杯拿来床头柜。
她摸索起身,恍然清醒,再次试探触碰,旁边没有人。
萧遇走了?
纪橙月手忙脚乱摸黑踩上床边的拖鞋,凭记忆摁开小壁灯的开关,就着昏暗的光亮慌里慌张拉开了卧室的门。
客厅里没有想象中的深沉黑暗,右手边的阳台方向,萧遇正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抽烟。
落地灯开着,将他圈在如水月色一般的光圈里,如梦如幻,清冷寥落……
萧遇被惊动闻声侧头,指尖夹着明灭的烟,眼神微怔,反应过来很快露出温柔笑意,然后慢慢起身。
“怎么突然醒了?”
他想走近纪橙月,蓦然又想起手里还有烟,只好站在原地,眉眼间难得有不知如何掩饰的些微慌张与尴尬。
纪橙月踩着穿反的拖鞋走上前,萧遇手里的烟默默燃烧着,一截烟灰飘然落地,引得他指尖颤动。
“我有点渴,出来找水喝。”
纪橙月松松挽起的长发凌乱落下几缕,平添了几分妩媚,脸颊睡得红扑扑的,看起来非常乖。
萧遇有点懊悔,哄人般轻声道:“你坐着等一下,我去给你倒水。”
说完他快步走进洗手间掐灭扔掉了残存的烟头,紧接着里面传来了洗手、漱口的声响。
纪橙月从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