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道红肿的伤痕横亘在冷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他垂着眼,看不清神情,松松拎着瓶消毒酒精,开了盖子往侧腰的伤口上倒,面不改色地用手指随意抹匀。
然后林念听见他冷淡地问了一句。
“你谁?”
“……”
空气寂静两秒。
对面明显顿了顿,嗯嗯呃呃半天,“我是Lucy呀!就是上次你哥带你来玩的那个会所的呀……”
她话还没说完,江淮讥诮地扯了扯嘴角,伸出一根食指,干脆利落地给挂了。
嘟嘟嘟的忙音响起,又恢复寂静。
林念现在本该让他把堵在门口的小柜搬走,但她盯着那根手指,出了片刻的神。
他身体前倾,手肘松松搭在膝盖上,腕骨放松,凸起明显的弧度。
绷起的手背筋骨分明,指节修长,关节处仿若雕刻,骨感十足,泛着冷白的光。
指甲修得意外整齐,指尖沾了液体,湿漉漉的,顺着修长的指节往下流淌。
长指裹满晶莹的透明液体,像刚从什么湿热的地方里抽出来。
林念呼吸一滞,难以控制地想起了梦里的手指。
冰凉地推入她的身体,来回揉捏碾磨,一同变得湿润滚烫,那种感觉似乎还格外清晰。
林念呼吸重了几分,不动声色地把手往身后藏了藏。
老头儿不放音频,小情侣也不再吵架,空气倏然静了下来。
远处清脆鸟鸣,风过葱郁树木,树影摇曳,发出簌簌声响。
江淮掀起薄薄的眼皮,散漫地扫来一眼。
少女应该刚睡醒,头发有些乱,柔软披在肩上。换了条纯棉吊带裙,纯白色,领口略低,露出一大片白皙的皮肤。裙摆上褶皱密集,压了一夜的痕迹。
睡相不怎么老实。
江淮漫不经心地下了论断。
其他倒也没什么,但这姑娘从房门口出来,一直没动,清淡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小腹的方向看。
胆子挺大。
半晌,他站起来。
抽绳的灰色运动裤,完全盖不住清晨正常的生理反应,反而愈加明显。布料勾勒出挺起的轮廓,鼓鼓囊囊的一大团。
林念移开视线。
惯常清冷又不近人情的脸上显出一丝不自在,很微弱,但被敏锐地感知到了。
江淮扯了扯嘴角,瞳孔漆黑,面露讥诮,带着几分吊儿郎当的痞气,神情玩味又恶劣。
“怎么,没见过?”
04 嫌脏
“……”
林念闻言又扫了一眼他腰胯处。凸起明显,隐约可以看到轮廓。
她平静地移开视线,也不让搬了,抬脚踩着小柜就往外走。
“有病。”
清泠泠的声音响在空气里。
江淮被骂也不恼,无所谓地嗤了一声,躬身套上黑T。背肌鼓动,衣摆下滑,遮住沟壑分明的小腹。
领口滑下来的瞬间,他垂着眼,看见她仅着白袜的小腿从面前划过。
细,白,长。
裙摆微微飞扬,掩下内里春光。
江淮眯了眯眼,喉结滚动,下意识想去摸烟,却触到一手空。
客厅里挂着陈年钟表,慢了近半个小时,指针仿佛都步入老年,颤巍巍地指向七点十分。
再晚点小姨该下班了。
林念来不及收拾,冲进卫生间洗漱,把手里的东西往小的那个脏衣篓里一扔,抓起钥匙,踩着白色帆布鞋出门。
江淮听见她扔下一句:“你的钥匙在茶几抽屉里,自己拿。”
语气清浅,裹挟着南坪潮湿的空气,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