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今天憋了好几通火,一股撒泼发混的劲上来,按着人就是一通欺负,结果忘记了林思渡的身体状况,被怀中软倒的人吓了一跳。
“我是谁?认得出来吗?”顾淮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你说句话。”
林思渡觉得他聒噪,低头数被子上的线头。
“你给我说句话,我给你算加班费,好不好?”刚才拽得没边的人这会儿却放缓了语调。
林思渡依旧不说话,看上去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漂亮娃娃。
顾淮叫过来的医生终于到了,给他开了一堆小药片,又叽里咕噜地说了些他听不懂的语言。
“平时不要喝浓茶和咖啡,定时吃药补维生素,补血,不行就去医院输液,要重视,调整饮食,不要不当回事。”医生说,“不要让他生气。”
顾淮愣了愣,点头用粤语说:“行,我知道了。”
“不能情绪激动,知道吗,小帅哥?”医生换成生涩的普通话给林思渡说。
“谢谢。”林思渡礼貌地说,“我没事。”
他的头发还是湿的,软软地垂在额前,眼尾有一道未干的水痕,嘴角上被顾淮吻过的地方绯红。
他说话举止都很有教养,像是没毕业不经世事的学生,很能激发长辈的保护欲,医生多唠叨了几句:“多休息一会儿,别突然移动,明天就会好很多了。”
医生走了,房间里又只剩下两个人。林思渡压抑着咳嗽了几声,伸手去拿柜子上的茶水,顾淮先一步伸手,挥开他的手,把茶水泼了。
林思渡瞥了他一眼,放下手,抱着被子坐了回去。
“别生气。”顾淮无奈地说,“我给你换白开水,行吗?”
“把那几种药吃了。”顾淮把一杯新倒的热水推过去,摊开手心,“你吃了,我就走,行吗?”
林思渡平静地盯着顾淮的眼睛看了一小会儿,在顾淮的手心上挑挑拣拣,剔除了两个药片,把剩下的吃了。
他的体温比平时高太多了,指尖从顾淮的手心划过去时,顾淮觉得痒痒的,转瞬间掌心就剩下两个被孤立的药片。
林思渡看起来明显是不想说话,顾淮忍了好几次,没敢多问,只能把药片放在纸袋子上。
“晚上一个人睡可以吗?”顾淮问。
不用想也知道林思渡不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