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谢玉惜不过是个十几岁的丫头片子,只怕会步步落坑,步步着道啊。

乔氏着急忙慌扔了手里的瓜子,跟着就站起来。

“俪二婶子,乔婶子。”

谢玉惜带着两个丫鬟跨进议事厅门槛,脸上带着大大方方的笑容,明媚动人。

俪二太太和乔氏都愣住了。

谢玉惜脸上哪有半点委屈样子?

俪二太太暗中猜测,莫不是,他们夫妻俩昨晚圆房了?

不可能,梁仲骁一沾百合就浑身发痒,打喷嚏,总不能一边打喷嚏一边和新妇圆房。

谢玉惜是装的,俪二太太暗中断定,又忍不住再次打量着她。

不愧是出身书香门第,有教养,受那样的委屈,却还忍得住,一点都不表露出来。

倒要看看,年轻的侄媳妇能忍到什么程度。

俪二婶子笑容温和,亲热地拉着谢玉惜的手,道:“好侄媳妇,仲骁怎么没陪你一起过来?这才成亲的第一天,他就敢冷落你,二婶子我可不轻饶他!”

谢玉惜挑眉。

张口就是冷落。

哪个新媳妇听得了这个话?

哪个下人听了这个话,会不轻视主母?俪二婶子是有口无心,还是有意说给她听的呢?

最好不是有心。

不然,要让婶子失望了呀。

“伯爷突然有公务,说等会儿就来。”谢玉惜笑着解释。

然而,俪二太太根本不相信。

连乔氏都觉得,这只是谢玉惜在给自已挽尊的托词。

先说等会儿过来,等着等着就不过来了。

倒是个不坏的借口。

“二婶子,小婶子。”

梁仲骁来了,手里攥着什么东西,阔步走到谢玉惜身边,递给她:“是不是你的荷包?”淡绿色的一只苏绣荷包,绣面上是绿得更深的丝线所绣的竹子。

谢玉惜一摸左袖,空落落的。

还真丢了。

“是我的荷包。”谢玉惜辨认过,便接了荷包,头颅微低,脸有点红。

一定是来的路上脑子里想了太多事情,贴身东西丢了都没发现。

幸好是他捡的,要是换别人捡了,说不定还会惹麻烦。

想到此,谢玉惜甜笑着福身:“多谢伯爷。”

梁仲骁冷峻的面色也有些许温和:“收好,别再丢了。”

谢玉惜把荷包纳进袖子里,小心放好,点了点头。

乔氏和俪二太太都是过来人,双双看愣眼,各有各的惊讶。

小夫妻俩这番互动,那能叫生分?

亲昵的都要冒火花了啊!

乔氏巴不得看到两人亲密,她最先笑起来,开口调侃:“以后有的是机会你侬我侬的,仲骁还不带你媳妇认人?”

梁仲骁便和谢玉惜比肩站一起,一对璧人似的。

这下子,倒更加般配了。

俪二太太皮笑肉不笑,绞紧了袖子里的帕子。

心里早就纳闷个百十回。

到底怎么回事,这俩小夫妻怎么这般亲密?不像是没圆房,倒像是圆了一晚上的房!

顾不得想太多,俪二太太不敢露馅,也跟着乔氏笑道:“就是,仲骁,还不快带玉惜认人,我们的大封红都要捂化了。”

梁仲骁看了谢玉惜一眼,示意她跟着自已。

谢玉惜贴近他身边,挨个认亲。

乔氏的婆婆三太夫人在这群人里辈分最高,坐在主位,笑着给了封红。

“谢三太夫人。”

领了封红。

谢玉惜见二太夫人还没来,正猜测,二太夫人是不是不来了,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