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地段还不错,皇上还真……大方。

梁仲骁颔首:“留了卫矛在那边打点,等以后你过去了,可省些心。”

这就跳到另一个谢玉惜一直记挂着的事情,她扶了扶引枕,问:“以后就在京城了?”

她是桐源人,在这里长大成亲,在她的想法里,父亲虽是个当官的,可是多年在桐源没有调任过,她以为自已会在桐源待一辈子的。

没想到生了姐儿,居然要搬家了。

梁仲骁低着头,还在和女儿对视,温声道:“由不得咱们不去了。”

他浅浅提了一句:“皇上年事已高,最后的这几年,一定会愈演愈烈。”

即便他没有明着说,是王爷们夺嫡的争端越来越激烈,谢玉惜也心里有谱。

覆巢之下无完卵,西宁伯府已经搭上了陆家这条线,很难脱身。

而且,人往高处走,谢玉惜有心和梁仲骁做一对发奋的夫妻。

“好,咱们去京城。”谢玉惜下了决心,挑了挑女儿的下巴,笑道:“以后咱们香姐儿就在京城长大,是京城人了。”

香姐儿把眼睛转向谢玉惜这边,朝她笑了笑。

父亲的面孔太陌生了,看到谢玉惜的脸,听到谢玉惜的声音,她才觉得很熟悉,很安心。

晚上,梁仲骁匆忙去几位长辈家里请了安,告罪说过几日再设宴请他们团聚,不让他们过来打搅谢玉惜。

二房三房的人也知道察言观色。

见梁仲骁心里还有隔房长辈的一席之地,便不去争一时半刻的热闹。

谢玉惜得了个清净。

梁仲骁再回到环秀堂的时候,天都黑透了。

连日奔波,他也累得厉害,晚上睡得很安稳。

谢玉惜因为心情很好,没那么容易睡着,睡着了之后,夜半听到一声婴儿哭声,蹙蹙眉,便睁开了眼睛。

她拨开床帐,看到窗缝外,乳母和香姐儿住的那间厢房里,灯燃了起来。

婴儿的哭声,由强逐渐变弱。

应该是夜里饿醒,吃饱才不哭了。

谢玉惜仿佛听到了婴儿餍足的声音,心里石头落地,重新躺下去。

转头一看,梁仲骁还睡得沉。

爹和娘对婴儿的牵挂绝对不一样。

香姐儿生下来的那一天,谢玉惜的心,就已经分了一大块给女儿。

她心里当然还有丈夫,但更有女儿。

谁让女儿是她拼了命生下来的,她不拼了命疼女儿怎么办?

谢玉惜心安理得躺下去,脑海中还有香姐儿沉睡的模样,幻想着那副可爱的样子,当母亲的也香甜入眠。

她暗暗想着,等身子养好了,她要自已多带女儿。

这是她头生的女儿。

也是她的命根子。

梁仲骁到家的这一天,谢元昌也回家了,他回家见到的,便和梁仲骁见到的场景完全不同了。

不过一个多月不回来,家里好像变很多。

谢元昌说不出来有什么变化,只觉得心里毛毛的。

“夫人呢?怎么没出来迎我?”

谢元昌官服都没换,就往正院去,丫鬟跟在旁边说:“夫人怀着孩子,身体不适,连日都在屋里躺着,不敢动。”

原来是这样。

但他死里逃生回来,居然没有人迎接,心里真不是滋味儿。

其他妾室和庶子们呢?

小周氏自已不能来,还不知道安排其他人来?

他哪儿知道,小周氏把人困在她院子里,方便管着他们呢。

谢元昌回到院子,径直往正屋去。

他进了院子,里头倒是有动静了,终于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