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伯爷回了。”

佩兰敲门,谢玉惜立时挺直脊背,梁仲骁下一刻就进来,便看到榻上坐着一位妙龄少女,头发松挽一个纂儿,皮肤白的像瓷,坐得很端庄。

“伯爷。”她起来,梁仲骁冲她颔首,带来一身酒气,道:“我先去沐浴。”

谢玉惜攥紧引枕,点头。

之后,梁仲骁只穿了中衣进来,秦妈妈安顿好含茹再回来的时候,和佩兰一样,在外面等吩咐。

床上好几床大红喜字的被褥,小夫妻分被褥睡,各占一个被窝。

谢玉惜扯了自已的被子,躺下,身体不由自主蜷缩着。

于是,背对着她的夫君。

秦妈妈其实教过,妻子不能背对丈夫,但第一次见一个陌生男子,便要圆房。

她确实面对不了他。

梁仲骁伸手过去,刚碰到谢玉惜的肩膀,她就吓得双肩颤抖,双腿也弹了弹,水里的虾似的,就连姿势也像。

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谢玉惜干脆紧闭双眼,咬着嘴唇。

不知过了多久,梁仲骁却没有再动她。

谢玉惜刚舒展身体,想回头看看情况。

就听背后的男人问她:“怕我?”

他喝了酒,声音低沉厚重。

谢玉惜死死攥着被子,无心细想那声音怪好听的,下意识说了实话:“……怕。”

她就是怕。

她不怕继母和妹妹,不怕谢元昌。

因为见得多,很熟悉。

但,梁仲骁,她一次都没见过,还是个行伍里出身的男子,和他圆房,她就是怕。

“今年多大了?”

梁仲骁努力用话家常的语气和谢玉惜说话。

然,他明显不太习惯跟人,跟女人聊闲话,显得有些生硬。

谢玉惜心里明白。

两人都合过八字,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年龄?

她低声道:“十七了。”

年纪是不小了,但胆子不太大。

问完,梁仲骁便翻身睡去,连呼吸声都轻了。

谢玉惜扭头,看到他一直闭着眼,松了口气。

不圆房这种事,肯定得瞒着旁人。

做戏做全套,谢玉惜伸手去拉床头的铃铛,叫水。

梁仲骁眼皮子都没动一下,由着谢玉惜叫水。

第19章 敢情,只是怕他

第19章

新婚第二天早上,新郎要携新妇,去认姑舅。

谢玉惜的公婆都不在了,梁仲骁带着她去宗祠里认牌位,再到议事厅里认亲戚。

她睡不安稳,起的就比梁仲骁早一些。

轻手轻脚起来梳洗,找机会和秦妈妈交了个实底:“我跟伯爷昨晚没有圆房。”

秦妈妈吓得够呛。

谢玉惜按着她肩膀,红着脸和她讲明缘故。

秦妈妈一颗心仍旧不敢放回肚子里,拧眉道:“等太太缓过劲儿来,早早和伯爷圆房了才是。”

“知道知道,房里的事情,妈妈,您就帮我做全套。”

圆房,要见落红才作数。

环秀堂目前大部分都是伯府里的人手。

说白了,都还不是自已人。

但凡有一点点秘密,很快就会传出去。

谢玉惜不想自已被人笑话,也不想刚来梁家,就没了主母威严。

“这个我省得,”秦妈妈朝着内寝里面看了一眼,感觉有动静,低声道:“伯爷醒了,太太快去伺候。”

伺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