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听说谢湘怜的胎相就不怎么好,那位替齐家少奶奶保胎的大夫,还特地向他请教怎么保胎,对方担心生产的时候出现保大还是保小的难题。
做大夫的,当然希望母子平安。
哎,那位若是有西宁伯府的主母一半省心,他的同行也不至于急白了头。
谢玉惜不知林府医心里想了那么多,她惦记蒋大夫的事,便直言道,梁鹤在那边进展不顺。
“阿鹤在信中说,那位蒋大夫似乎很忌讳给人医治,只愿意治牲畜,不知林府医可知道其中缘故?”
林府医微愣,“治牲畜?”
他怎的不知蒋大夫改当兽医了?
谢玉惜无奈道:“是啊,阿鹤在信中就是这么说的。还请林府医赐教。”
林府医长叹一口气,道:“是这样……”
蒋大夫曾在京中治过一位贵人,那位贵人却在他医治之后死了。
谢玉惜眉心直跳,“是蒋大夫……治死的?”
要是这样,她可不敢让蒋大夫治梁珠。
人总不能为了一张好皮囊去冒死吧!
“当然不是。”蒋大夫沉吟片刻,一脸三叹道:“此事老朽本不该告诉任何人,不过……不指名道姓,夫人只当听了回闲话吧。”
谢玉惜闻弦知意,皱眉问:“贵人死于宅中争斗?”
林府医点头,正是如此,“若非与蒋大夫无关,他怎可能脱身离京?但贵人本来必救无疑,终究有他失察的缘故,所以他不再治人。”
回家种药田去了。
没想到居然……治起了牲畜。
大抵从医者有一颗医心,无论如何放不下救死扶伤的责任。
送走林府医,谢玉惜垂眸沉思,旋即给梁鹤回了封信,信中最后写到:蒋大夫仍有医者之心。
相信以梁鹤的聪明,应该会懂得怎么顺势而为。
还有李惠风那个棘手的小郎君,谢玉惜赶紧让人给陆家送了一封信。
昌祺郡主嘴上说着不担心,还能真的放心李惠风?
果然,伯府的人才去陆家,昌祺郡主亲自来了一趟,一方面是想亲自打听李惠风的消息,一方面是来探望谢玉惜。
“郡主怎的愁容满面?”
谢玉惜见昌祺郡主不似之前那般泰然看待李惠风的任性,不禁问道。
昌祺郡主眉头一拧,沉脸道:“你没听说?朝廷派兵剿匪,虽说打的土匪四分五裂,但那群悍匪就跟泥鳅似的滑不留手,东躲西藏到各个地方,之前咱们桐源边缘就有土匪,我担心”
谢玉惜怀着孕,郡主不想惊吓着她。
只好平静下来,道:“我担心土匪跑到宜丛,李惠风那个小子听风就是雨,万一遇到那起子手里刀剑不长眼的下流人……”
天下太平,李惠风手里的令牌好用,若是不平,那令牌会给他招惹上杀身之祸。
谢玉惜闻言,眉心又跳了跳,建议道:“不如让二爷带人去把他带回来?”
莫说五天,就是三天昌祺郡主也等不了吧。
昌祺郡主却摇摇头,强做出一副开明长辈的模样,道:“罢了,他也说了至多只待五天,你家护院送信回来也要两天,也就只有三天时间了,我等着他吧。”
她轻声抱怨:“省得那小子不死心,五天变一个月,我还真拿他没招了。”
听昌祺郡主如此说,谢玉惜也只好不劝了,却也担心起梁鹤处境。
她暗中祈求,土匪可别流落到宜丛,梁鹤带着大笔银票过去,他才是真正的大肥羊。
李惠风未必有事,她家阿鹤才危险。
谢玉惜不知朝政全貌,更不知土匪行踪,只好写信和梁仲骁商议,要不要先叫梁鹤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