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个把人给酸掉牙!
乔氏不敢造次,只能示弱:“玉惜,你想让婶子帮你做什么,你尽管说。”
谢玉惜笑了笑。
她眼下又不缺人手,便道:“婶子误会了,我是想说,只要哥儿自愿读书,我倒是肯的。否则卫先生年纪大了,被个半大小子给气出好歹,我怎么交代?族里如今还有别的哥儿都在念书呢。”
乔氏觉得有道理,便咬牙说:“好!我一定让澄哥儿心甘情愿念书。”
谢玉惜心道,乔氏若真有这个本事,她也不介意族学里多出澄哥儿一个。
乔氏走后,梁珠摇头叹气:“婶子,我看悬。澄哥儿从小就调皮,岂是乔叔婆她三天两日就能管教好的?”
都说三岁看老,梁珠觉得梁澄根本就不适合读书。
谢玉惜也是这样认为的,只不过乔氏那个性格,同她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只能等乔氏知难而退。
婶侄二人又商量着兴办族学的其他细节,入夜,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到梁鹤那边。
双双叹气。
梁鹤跟李惠风应该已经碰头了,不知极富心计的少年和那位身份贵重的小纨绔在一起,能不能请到蒋大夫?
当然也没那么容易了。
李惠风一开始并不知道蒋大夫所在的准确位置,只知在宜丛周围。
加之他自已并未单独上路过,单枪匹马出远门,才发现,自已不是很认识路。
多费了一番功夫才到宜丛,他也知道独自出门,不能太高调。
否则会惹来麻烦。
便现在宜丛落脚,打算亲自去找梁鹤。
梁鹤虽在宜丛的一个镇上住宿,但经常去山脚下守着蒋大夫,没事儿还去遛驴子,因为驴子的腿伤好的很快,而且疤痕确实浅淡,所以他遛驴子的兴致很高。
顺便也考察下,将来在宜丛买田庄,置墨厂之事。
踪迹不定。
李惠风没有找到梁鹤,直到来到梁鹤住的镇子上,想起来找人打听“一个坐轮椅的少爷”,才在梁鹤落脚的地方,拦住了他。
“我找你找的好苦。”
李惠风风尘仆仆出现,一见面便抱怨。
梁鹤吓得不轻,眉头一皱:“你怎么来了?”
见李惠风身后都没带人,更是心下一沉。
他来宜丛可不是玩儿的,没工夫管这位纨绔。
和大哥梁虎不一样,他同李惠风没有深厚的友谊,正事当头,他可没心思哄娇滴滴的少爷。
“喂,你这什么态度。”
李惠风抿了抿唇,脸色郑重:“我渴了,先让我喝点水吧。”
梁鹤带着他去了自已住的房间。
李惠风喝了茶水,梁鹤几个问题接连丢出来:“你一个人来的?私离卫所?我大哥知道吗?我小叔知道吗?昌祺郡主知道吗?”
李惠风点头,点头,再点头,随后就一直摇头。
梁鹤脸色一沉。
李惠风笑道:“别恼。”他站起来拍了拍梁鹤的肩膀,道:“你是阿虎的弟弟,自然也是我的弟弟。你听我说”
“放手。”
梁鹤皮肤白皙,脸却阴沉,和梁虎身上的明朗完全不同。
李惠风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放弃了拉近关系的打算,坐下之后,正色道:“梁鹤,我知道你来干什么的,我是想帮你的忙。先别着急拒绝我,也许我也能帮上珠儿妹妹的忙。”
梁鹤想起来了,眼前这位纨绔,盯着他的小妹已久。
事关梁珠,而且人来都来了。
梁鹤便沉声道:“你想怎么帮忙?”
李惠风道:“你先告诉我,你知道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