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还没做过任何后悔的事,可算是有这么一件了。

“她在哪里?”

齐汝望进了内院,看见弄棋就抓住她问话。

弄棋指了指上房。

齐汝望扫了一眼院子里的符咒,拧眉,觉得很晦气。

谢湘怜看不到丈夫脸色,还在暴跳如雷。

“贱人!她居然还想勾引我夫君!”

受谢玉惜点拨,她便派弄棋出去打探齐汝望行踪,没想到啊,居然就被丫鬟看到了齐汝望不来看她,却十分关心谢玉惜。

“怀身子有什么了不起!我也怀了身子,齐汝望最应该关心的是我!”

谢湘怜隔着门砸东西,气得张牙舞爪。

“谢玉惜,你可真是阴魂不散!等我生下孩子出去,我……”

齐汝望在外面听了几句,脸色就沉了下来。

他冷冷地打断谢湘怜:“你就这么恨你姐姐?所以你费尽心思嫁给我,其实是为了抢走原本属于你姐姐的夫婿?”

里面忽然就安静了。

谢湘怜意识到齐汝望居然过来了,拍打着门,慌张地道:“汝望,不是,当然不是……”

她怎么能承认,自已是为了压谢玉惜一头,才嫁到齐家呢。

“我嫁给你,自是因为与你两情相悦……”

外面已经没有人说话了。

谢湘怜出不去,只能不停拍打着木门,喊道:“汝望,汝望!”

弄棋在外面小声道:“奶奶,姑爷已经走了。”

谢湘怜停下来,红肿的手掌传来痛感。

她看的出来,齐汝望后悔了。

他明明已经娶了她,他怎么能辜负她!

片刻后,谢湘怜找到真正的罪魁祸首和心腹大患。

除了那两个讨人厌的通房,她最应该提防的人,是谢玉惜。

西宁伯府。

梁仲骁不放心,还是请了林府医过来给谢玉惜把脉。

林府医诊脉之后,笑道:“夫人没事,胎相好得很。”

说罢,还看了一眼谢玉惜的气色,更加满意地点了头。

梁仲骁留林府医用饭。

林府医婉拒了,说还赶着去下一家请脉,因他知道陆家和西宁伯府关系好,就直说了是去陆家。

“昌祺郡主有不适吗?”

谢玉惜跟昌祺郡主关系好,少不得问两句。

林府医摆手:“那倒不是,是陆家另一位太太也怀了身子。”

这个谢玉惜有印象,她记得第一次见陆璟的爱妾红绡,红绡便是拿那位怀了身子的太太做借口,支走昌祺郡主。

“郡主的弟媳妇快生了吧?”

林府点头,“就在这一二十天了。”

接着又问谢玉惜:“伯府可是已经派人去寻我那位同僚了?”

梁仲骁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先看了谢玉惜一眼,听她道:“我家二侄儿亲自去的。”

“府上二少爷?”

林府医哪能不知道,梁鹤坐着轮椅,是个双腿残废的人啊。

他默了默,嘉许道:“二少爷与三小姐,兄妹情深。”

谢玉惜笑笑:“一家子骨肉血亲,自是这般。”

林府医不认同,他走动的内宅多了,少有像西宁伯府家风这么好的。

而且在谢玉惜嫁来之前,他又不是没来过西宁伯府,那时候府里仿佛阴气很重,也就是现在才好起来。

还不是伯府主母的功劳。

“伯爷,夫人,不用送了。”

林府医来很多次了,看出梁仲骁难得回家陪着谢玉惜,他怎么能没点体恤之心呢?

梁仲骁颔首,让卫矛送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