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夫人心里烦闷,便道:“我是知道梁鹤去庄子上,又买了一座庄子,但我还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去庄子,庄子上的庄头为什么会变动。”

“什么?田庄上有变动?”

有人事变动,就说明真出事了。

俪二太太心中不安,但这种不安没有具体的程度。

因为,“杨总管他之前同咱们说,庄子上咱们只要不闻不问,他便一年给咱们四千两银子。”

所以杨柳肯定是在庄子上干了点什么的。

他们只管拿银子,虽打听过,但是没有打听出来,之后看在银子的份上,就没有管了。

俪二太太摸着心口,安慰自已道:“幸好,庄子上的事,咱们没有插手过。就算出了事,和我们也”

“你蠢呐!”

二太夫人瞪着她。

俪二太太闭上嘴,心里不服,绞着帕子道:“儿媳妇是蠢,婆母您有什么便直说吧!”

她心里有气,对婆婆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恭敬了。

二太夫人没功夫和儿媳妇计较细枝末节的事。

反正这个儿媳妇不聪明,以后多的是机会收拾好她。

当前最要紧的是,杨柳杨总管那边。

二太夫人脸色严肃:“庄子我们是没有插手过,但杨总管每年都送那么多银子过来,他要是出了事,我们躲得掉?”

再有一个棘手之处。

杨柳和杜妈妈不一样,他在伯府下人里面只手遮天。

他们之间的合作,杨柳占据绝对的优势地位,他是给了他们银子,但却从不让她们插手来大银子的事情。

也就是说。

“他到时候想往我们二房头上栽赃,我们说都说不清楚。”

偏偏他们还确实拿了银子。

杨柳这种人,合作起来共同牟利的时候,那是很愉快的,不需要他们操心,银子流水一样进他们的口袋。

可要是翻了脸。

俪二太太突然有种独善其身的想法。

翻脸了,真的不好吗?

反正这些年,她这一房分到的东西是最少的,就算大家撕开了说,大闹一场,她也不是最应该负责的一个吧?

她甚至……

巴不得杨柳真的出了事,泼脏水到二房,惹得梁仲骁和二房翻脸了才好。

俪二太太看着婆母的脸。

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了婆婆对自已的轻视。

她总是冲在前面,做婆婆的盾牌。

若有一日,她不做了,会怎么样?

俪二太太绞着帕子,扯了扯嘴角,道:“您和杨总管的事,儿媳妇不懂,您拿主意吧。翻过年,意哥儿就要娶亲,姗姐儿也要相看人家,媳妇先去忙了。”

二太夫人皱了眉,冷冷道:“家里的事,你不想管了?别忘了,你是当家主母。”

往常婆婆这么一说,俪二太太都会觉得自已不配为二房主母。

甚至自已是个不孝的儿媳妇,不贤惠的妻子。

但今天,俪二太太咬紧牙关,道:“儿媳无能,管不了那么多的事。”

福身离去。

二太夫人有点傻眼。

但只是一瞬间而已,她又恢复了从容。

这个儿媳妇有的是软肋,早晚会来主动求她的。

“去,把这封信递给伯府的杨总管。”

二太夫人亲自出马,让心腹去找杨柳。

她总得知道,杨柳还靠不靠得住,会不会连累二房。

杨柳没功夫应付二太夫人,因为梁鹤回来了。

听说自已和老乡一起偷偷置办的田庄都被梁鹤给抄了,杨柳坐不住了,悄悄派人去过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