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珠再胆小迟钝,也知道小叔生气了,连忙替自已哥哥开脱:“小叔,我没事。”

最后是谢玉惜,她好好地站在梁仲骁面前。

显然也很好,甚至没有受惊。

“玉惜,先上马车,回家再说。”

庄子上太乱了。

梁仲骁如是道。

谢玉惜点了点头,问:“伯爷护送我们回家?”

“当然。”

场面变成这样,佃农都抄家伙了,梁仲骁怎么可能放心谢玉惜他们自已回家。

“小叔,我不走。”

梁鹤坐在轮椅上,仰视他的叔父,却一点都不怯:“小叔,我想留在这里收尾。”

两座庄子不可能迅速归于平静。

他既然插手了,就要管到底。

梁仲骁其实有点不同意,但,谢玉惜在旁边劝:“伯爷,我相信阿鹤。他一定能管好两座庄子。”

梁仲骁还不知道,怎么他们西宁伯府的庄子一座变两座了?

却不想不给谢玉惜面子。

便道:“阿鹤,我把徐康留给你,办完了事速速回家。”

梁鹤作揖:“是,小叔。婶母。”

梁仲骁让谢玉惜和梁珠坐马车先回去,佩兰跟含茹到原先的庄上收拾东西。

他自已多留了一会儿,冷眼看着杨庄头。

刚到这儿的时候,他就看到杨庄头举着铁锹,朝着马车的方向。

“你刚才想伤西宁伯府的夫人?”

杨庄头辩解:“不……不……啊”

梁仲骁做事粗暴,废了他拿铁锹的胳膊杀鸡儆猴。

接下来梁鹤打理庄子也简单多了。

西宁伯府。

到家的时候,大家都先去洗漱,梁珠心情很不错,同绿漪说:“和婶子还有二哥在一起,比在家里好玩,要是大哥也在就好了。”

那么惊心动魄的事,要是大哥也在,可就热闹了。

绿漪捂着心口:“三小姐,您一点都不怕?”

梁珠摇摇头,“不怕。”

和家人在一起,她什么都不怕。

水里倒映着她的脸颊,现在的她什么都没戴,她低着头,看着自已的脸。

平常她都不敢照镜子。

这会儿在水中却将自已看得清楚。

梁珠摸了摸自已的脸:“好大的胎痕,好丑。”

绿漪刚想安慰她。

就听梁珠自已说:“但哥哥说我是最美的, 婶子说我可以不嫁。丑又怎么样?我碍不着任何人,是不是?”

绿漪眼睛一红,连声说:“是,是,是。”

姑娘早该这么想的,她都劝了多少遭。

姑娘从没听进去过。

自打搬到环秀堂隔壁,姑娘反倒自已个儿想通了,绿漪擦了擦眼泪。

夫人是个好人。

“伯爷今天不赶回桐源卫了?”

谢玉惜小心翼翼地问。

不知为什么,她感觉到梁仲骁不高兴,她也有点心虚。

她应该早一点就去通知梁仲骁的。

梁仲骁倒也不甩脸子,只是冷淡习惯了,谢玉惜又有点多想,就显得他越发冷冷的:“太晚了,明天再过去。”

洗漱后,他穿了件单衣,坐在榻上,问谢玉惜:“庄子是怎么回事?”

谢玉惜简简单单说明前因后果,最后道:“杨庄头负隅顽抗,恐怕背后还有靠山。我们在庄子上住的时候,已经确认过了,杨庄头和府里的杨柳总管是同乡,杨庄头也是杨总管推荐过来的人。”

两个人背后的利益关系,就很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