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多了, 酒吧刚营业,人不?是很多,三三两两散坐在卡座上玩牌, 身为老板的王晓冬在表演台上打架子鼓。

林北三人走进酒吧, 追寻鼓声望去。

台上的人炫技般的舞动手中的鼓棒, 出其不?意横插一脚,整个表演可以称得上花团锦簇, 意想不?到的是出现了气吞山河的磅礴之音。

这个场面对?于钱吉祥来说稀松平常, 对?于林北父子俩来说就很新奇、炸裂。

钱吉祥去了吧台, 林北带着孩子走向靠窗的位置,叮嘱孩子两句, 离开了一会儿。

阳光被窗格子割裂, 斜斜的洒进来,让人不?禁产生了从寒冬一下子走进春天的错觉。

林聪欢快奔向沙发, 掏出缩袖子里的手?,摸摸沙发, 咦, 是烫的,他伸展双臂趴在沙发上晒太阳。

小家伙平日里没?少观察妈妈晒被子,知道要翻个面晒太阳。

鼓声骤然激昂, 把仰躺在沙发上晒肚皮的小家伙一下子拉入观潮那晚,小家伙打了一个滚爬起来,走到过道里。

光影里的他与暗影里奏乐的王晓冬隔着一个舞池,有一瞬间, 鼓声和火车离开车站的声音在他耳边交相响起, 他乘坐绿皮火车穿过那片杨树林走远,王叔的身影留在了车站的起点。

林北端着一杯水回来, 林聪的目光被爸爸吸引,跟随爸爸回到座位上,伸手?问爸爸要水喝。

“烫。”林北把到吧台要的开水放桌子上,从兜里掏出一包枸杞,拿一个枸杞塞他嘴里,问他,“甜吗?”

没?吃过小红果的小孩满怀期待鼓动腮帮,吃到甜了,怎么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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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了一颗小红果放嘴里,肉嘟嘟的脸缓缓展开,忽又?皱在一起。

小红果骗小孩,先给他一点甜头?,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露出奸计得逞的笑脸,它?不?装了,彻底暴露它?苦苦的身体,苦了他的嘴。

“它?裹了一层糖,里面苦,是吗?爸爸。” 林聪递一颗小红果给爸爸。

林北吃了:“你挨过苦,再细细感受一下,能从苦里面尝到甜。”

林聪狐疑吃了一颗枸杞,按照爸爸说的,吃到苦味,没?立刻咽下,有甜!

小孩子真的很容易被吸引走注意力?,林北苦苦的等?他回应,他斜身,目光灼灼盯着架子鼓,爬上表演台上的心已经蠢蠢欲动。在他迈腿之际,林北拎起他,把他放在沙发上:“你要不?要泡水试试,看看水甜不?甜?”

一颗枸杞从爸爸手?中坠入杯中,火红的身躯敏捷潜入杯底,林聪把架子鼓抛到脑后,抱着玻璃杯,一颗一颗往里面放枸杞,要不?是林北阻止,他能把枸杞塞满玻璃杯。

孩子隔着杯壁触碰枸杞,发觉到枸杞膨胀变大,眼睛尤为闪亮。

钱吉祥端着两杯酒过来,放一杯酒在林北面前,坐到林北对?面,让身体沉浸在音乐中,等?感觉到了再喝酒。

被太阳晒的犯困,钱吉祥哈欠连连放下酒杯,趴在桌子上,视线无意间从玻璃杯上扫过,透过杯壁,看到两张相似的脸凑近,目光似乎落在喝饱水的枸杞上。钱吉祥身体僵直,很快,他放软绷紧的身体,把脸埋进臂弯休憩。@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关于那十年?,很长一段时间他不?愿意回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家三口在大西北劳动的画面时常一帧帧从眼前闪过,夜里醒来,特?别怀念那段时光,跑到父母的卧室,寻找母亲在台灯下查阅文献的身影,父亲陪他一起拆留声机的记忆。

等?回了神,满嘴的枸杞。

钱吉祥嘴角微不?可察扬起,扭头?朝表演台方向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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