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被安插上奸细。唯一能怀疑的,就只剩下蔚州王府的管家王澜。
想到城门处王澜那吃里扒外的献媚模样,假称自己汪澜的王沂恨不能把他大卸八块。
一路上为了掩人耳目,她让王澜假扮北京富商江沂,自己则化名汪澜混入其中。蔚州王家认识她的只有王澜,这个李代桃僵的把戏因此运行的很顺利。江沂明面是一行人的主子,实则由她在暗处指挥操控。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养了二十年的老仆不如他这个认了三年的干儿子靠谱,当真是人心叵测。
“这里是江边……你想做什么?不会是想从江里游出城吧!”夜娘吃惊不已,“你这肺,还想不想好了?”
汪澜领着夜娘在江堤上行走。她面色惨白如纸,不停咳嗽着。
“你说过要帮我的,即然帮就帮到底。”汪澜无情地说道。在她心里,夜娘是个不要工钱,死命办事的婢女。世上再没有比夜娘还傻的女人了。
“我是要帮你活,不是要帮你死!”夜娘不走了,杵在原地。江风习习,吹乱她的长发,妇人头她已不盘了,梳着一对云角髻。
“待在城里同样是死。”汪澜回身瞧她。在夜娘看来,她有一副比寻常女子高挑许多的身体,长得十分清秀,但眉梢下一寸靠近眼尾处却生了颗痣,平添几分没有攻击性的妩媚,像文人笔下的蝴蝶鲤,画用水墨神取杨妃,又令人联想到山间一处清凉的小潭,水面上飘着的,是昨夜风雨打下的粉樱。
“说不定有别的办法。”
汪澜道:“你能想到吗?”
夜娘摇了摇头,“现在想不到。”
汪澜说:“那就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