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凝牵动嘴角露出几个笑容。打他记事,这种为了生存不得不学会的招数就成为他每天睡觉前练习的内容。大部分时候,他会记得在怎样的场合该怎么笑。
一股焦糊味道钻进鼻下。宿凝回头寻源,发现青炎火正一点点逼近小树苗,烤得它树皮都有点翘起来了。
宿凝走过去,一挥袖袍把小树苗连根拔起。
青炎火点燃的东西唯有燃烧殆尽一条归途,故也被称为不熄之火。这小树苗当真命大,若他晚发现两息,就是草木灰的结局。
宿凝飞身脱离被青炎火点燃的区域。炎方洞府到处是不可燃的黑火岩和炙热的地心岩浆,蕴养这颗种子的土在仙界这种云雾为基的自然境中很罕见。他刚刚行事紧急,只保留了它根须上一些残土,当务之急是再找点土来。
丝毫没有得罪人该有的自责愧疚,宿凝飞身前往张青焰的住地,请这位上官批准。然而张青焰根本不见他,一听小仙童禀报来者是他就轰他走人。
宿凝无法,没有张青焰批准他不能擅离炎方洞府,最后只得按着仙界水培蔬菜的方法引云雾水汽养这棵树苗,养了两日,树苗没任何不良反应,反而长得更快了。这办法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此地高温水易干涸,他需要时常用法力维持水结界,几乎一整日都要和一棵树待在一起。
麻烦。
宿凝靠在已经很茁壮的树干上,打心眼里觉得。
第七十八章云府
云三爷前脚刚走,绿阁后脚就进了白姨娘的院子。和府里其他姨奶奶比,这位姨娘的院子实在不够看,小小的一间四合,院子里连个景观都没有。
绿阁捏着帕子捂在鼻子下面,挥手使唤两个小丫鬟去水缸打擦身水。丫鬟边忙,她边在院子里走了走,越看越觉这院子萧条。
“打好了,阁儿姐。”小丫鬟端着盆子站到绿阁身边。绿阁嫌弃地撇了撇四周,问道:“那骚精味儿散干净了没?”
小丫鬟红着脸闻了闻,回道:“比刚进来的时候淡了不少,几乎闻不见了。”
绿阁慢慢把帕子拿开,正了正面色走进房门大开的里间。
一进屋,满目惊心的狼藉,最让人心儿颤的是床上女子,四肢大开、全身光裸,像坨烂猪肉平瘫在床上。橘色的夕光从窗外透进来打红女子的肌肤,使得她身上的片片精斑无处遁形。
绿阁莫名一阵呕意,小跑着到门外干吐起来。
三爷这是把一年的精都泄出来,怎地玩成这个腌?N样子?若被老太太、太太她们知道,一顿打定是跑不了的。怪不得差使人去老爷院里喊她来处置,原是知道她口风紧办事利落,考虑了这遭的。
绿阁抚了抚胸口,把呕意顺下去。返回屋里头,对两个小丫鬟告诫道:“今天这事儿不能往外说,特别是在老太太、太太跟前儿。我可提醒你们,这事是三爷内院的事儿,三爷怎么都不落错的,可你们两个要是敢嚼舌根子,三爷剜你们舌头的时候可别哭。”
吓得两个小丫鬟唯唯称诺,绿阁走向床边轻喊了两声姨奶奶,皆没回应。她把手指探到白娇娘鼻下试了试,确定人是活着的略略松心。
“姨奶奶,您该起身了。”
绿阁推了推白娇娘的肩头,发现她身体凉得?}人。八月,南京天气热得如火炉,随便动一下就想冒汗,这位却冷得像死人……怕不是被三爷玩得不中用了。
绿阁心里一凛,正要叫小丫鬟去喊府医过来,床上人恰有苏醒的迹象,口中嘤咛了几声。绿阁忙喊起来,姨奶奶、姨奶奶地叫不停,总算把床上人的眼皮子叫开了。
“白姨奶奶,您真是要吓死人咯!”
床上的人迷茫地看着床顶,想说什么,嗓子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女人慌乱起来,挣扎着要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