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兼邻居,我叫他过来帮忙充当观众。”云想抛去仇人和陌生人这两个选项,勉强给对方安上合适的身份。
“等一下。”
唐千鹃敏锐地抓住她后半句的重点:“他在教室里这么看着,你还能跳得出来?”
云想默然片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就能正常跳舞。”
“听着怎么这么像童话故事?”小邱眨了眨眼,“只有特定的人才能解除魔咒,拯救公主。”
唐千鹃一听就更来劲了:“《天鹅湖》、《睡美人》、《雷蒙达》!”
舞蹈室内的顾知妄似乎听见了走廊的声音,从后门上方的玻璃望过来,云想只能打断还在引经据典想入非非的两人:“我先去吃个饭,等下再回来。”
唐千鹃跟小邱对视一眼,朝她做了个芭蕾的送别礼,优雅地挥挥手:“去吧去吧,不回也行,大好的周末就该多玩一会儿。”
“......”
云想觉得自己身上的魔咒应该是,只要跟顾知妄同时出现就百分百会被“造谣”。
她认命地带教室里的人出了大厦,去到对面的商业街。
“不知道这里都有什么吃的。”云想在手机上搜罗附近的餐厅。
天色一暗下来,崇城的温度就像是被太阳一并带走,深秋萧瑟的寒风透过上衣直往里面钻,她往上扯了扯外套的领口,庆幸刚才没脱舞蹈服,不然现在肯定更冷。
顾知妄侧过脸:“你天天来这边都不知道有什么吃的?”
“我不怎么吃饭。”
云想说出口后才意识到有歧义,身边的目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挪到自己身上。
顾知妄眸色微凉,星星似的街灯映在身上也没柔化锐利的棱角,目光还带了点审视:“你过来上课跳舞中间都不吃饭?”
“吃的。”云想连忙添了一句,不常来吃正餐,但会吃别的东西,“这里有家店的沙拉不错,我点过几次。”
顾知妄眼风扫过对方削薄的肩头,略宽大的毛衣包裹不住芊芊腰肢,风一刮过来就空空荡荡。
像伶仃易折的花茎,粉绯的指尖都冷得泛白。
明明保姆在亦园天天换着花样做早饭,在学校也天天抛弃食堂出去开小灶,某些人还是不长肉。
看来有人陪着一起用餐的时候才愿意多吃几口,没人就凑合应付了事。
云想正在看那家店的具体地址,突然被一件外套兜头盖脸笼罩在阴影之下。
等她把外套从头上拽下来,顾知妄漫不经心地单侧抄兜,略过她继续往前走,声音顺着风飘过来。
“懒得拿,瘦得跟衣架一样,刚好挂衣服。”
宽大的夹克外套还残留着温度,单是把手伸进袖口就能感受到丝丝余热,这点热意很快从手心流转至身上,连带着整个人都暖融融起来。
云想默默捧着怀里的外套跟上对方。
顾知妄进了这条街看起来最高档最贵的中式餐厅,点菜毫不手软,没等阻拦就上了满满一桌,撑得云想一顿吃完后连直起腰都极其艰难。
本来她等会还要回去跳舞,不应该吃这么多,奈何某人见她少吃一口就冷嘲热讽,一边“吃这么点还能跳得动”,一边“你们跳芭蕾的审美都是骨头架子”。
云想为了争口气,不得不狠心吃了平时饭量的两倍。
明明已经说好了要请客,某人还是不声不响地提前结了账,云想只得在心里的恩仇记录小册子上记了一笔,算来算去,又欠了对方一顿饭要还。
她和顾知妄之间已经是毛线团一样的糊涂账。
云想揉揉负担过重的胃,想着送走旁边这位再随便走走消化一下,没想到对方顺手拦下一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