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问:“周阿姨不在吗?”
“说是今天有个展会,怎么了?要不要打个电话?”
“没什么事,”云想只是想问对方有没有定好下周过生日的餐厅,“不打扰她工作了。”
保姆示意她去外面坐。
“午饭还要半小时呢,等饭好了我再叫你。”
顾知妄不在家,不知道是去射箭拳击馆还是NoAlcohol。
顾睿明和周音华一个人在国外,一个在国内也是事业型女强人,房子越大越冷清,云想也理解了为什么某人总是喜欢往外跑,不爱待在亦园。
离下午上课还有些时间,想到昨晚克服了心理障碍在NoAlcohol成功跳出的吉赛尔,云想帮保姆收拾好餐桌:“阿姨,能不能耽误您一点时间?”
她急需验证一件事。
自己是不是一夜之间就突破了瓶颈期,恢复到可以随心所欲在别人面前跳舞的状态。
云想回三楼换了双鞋,又换了腿袜和更便于做动作的练功服,比昨晚在店里显得专业了许多。
亦园客厅空着的面积比NoAlcohol的驻唱台还要大,地板明鉴光滑,不用开灯光线也充足,怎么看都是更适合跳舞的场合。
保姆坐在椅子上翘首以盼,整理了一下衣服,念叨着:“哎呀,还从来没好好看过芭蕾舞呢,是不是得穿得正式一点......”
看见云想后,保姆目光灼灼,很是捧场地鼓了鼓掌。
……
两个拍子过去,云想错过了进场音乐。
感受到熟悉的无力正在从某个角落循循而上,对方期待的视线变成锐利的刀,搅扰了她预设好的平静。
云想努力想要拧紧退潮似的洪流,越是渴望像昨晚那样毫无负担的起舞,手脚就越发沉重。
她被一时的轻松冲昏了头脑。
忘了带来恐慌和障碍的“怪物”只是藏在角落,随时准备跳出来,给她的生活制造悬念,横生波澜。
意识到自己依旧没办法在保姆面前突破桎梏,云想只能强逼着僵硬的手脚给对方做了几个并不连贯的手位脚位,勉强结束了这场“表演”。
保姆不明所以,只当这就是她要跳的,很给面子地称赞了好几句。
只有云想自己知道,治标不治本。
她还是没有成功。
*
下午上课云想坐在补习班的教室,听老师讲上节课留下的内容。
她想不明白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为什么仅仅只隔了一夜,结果却大相径庭。
明明整个亦园除了保姆阿姨没有其他观众,她前一晚睡眠质量极高,没有任何不适,按理说状态应该比在店里更好。
那点似有若无的力量像吝啬的葛朗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从指缝中漏一点给她。
云想盯着手中的物理试题出神,视线划过上面的电场图,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
难道,她只能在顾知妄面前才能跳?
这个假设还需要多方验证,云想下课后几乎第一时间就跑到隔壁舞室,连前台的小邱都吓了一跳。
“慢点儿,怎么这么着急。”
云想心里急于求证:“小唐姐在不在?”
对方指了指隔壁舞室,示意对方正在上课,没想到自己就被抓了壮丁。
在小邱这里失败,等唐千鹃下课后,云想这才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好像真的只能在顾知妄面前才能卸下心防,重拾信心,就像当初只能在云晋和林锦禾在场的时才能安心演出一模一样。
尽管她可以跳舞,能在现场的人偏偏是顾知妄,云想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