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时间的晚自习,云想跟郑樊打过招呼后离开教室,去辅导机构补课。
路过对面的舞室,她就加快脚步。
云想努力让自己投入黑板上的电磁力板书,好忘掉一些在脑子里刷存在感的事,奈何两个机构离得比想象中近,只要她听见隔壁芭蕾的“一位、二位、三位、绷脚尖、tendu”,眼前就会被迫循环播放动作变换。
发觉她走神后,补习老师就会走过来敲敲桌子,把她飘走的注意力拽回来。
“电磁感应现象是指放在变化磁通量中的导体,会产生电动势......”
“右脚tendu出去,一、二、三收回来,加pique的动作......”
其他人听起来没那么清晰的芭蕾专业术语,传到她耳朵里就像是自动加上扬声器,她甚至能想象出每个动作的手和脚应该落在哪一处。
像两只手臂分别从不同方向拉扯自己,云想潜意识总觉得自己应该去跳舞,而不是在这里研究电磁和动力势能。
她还频繁地想起唐千鹃的那句。
太可惜了。
这句话在过去几个月里常常从不同的人口中听到。
她父母去世后,见过的、没见过的各式各样的人都不止一次地在她面前摇头叹息,同样,怜悯和打量的眼神下一秒就会落在她身上。
在得知她放弃了前途光明的芭蕾,曾经的老师同学也都反复提起这句话,跟唐千鹃的眼神和语调一模一样。
每次听到这样的感慨,云想都会在心里多责问自己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