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妄有点怀疑自己在做梦。
“你下午去邻市就是要把它接回来?”
“我去检查了一下它最近的学习情况,教官说它的坏毛病都改掉了,是个有素质有教养的小狗了,可以提前毕业。”
“周阿姨说我可以在亦园养它,我就把它带回来了。”
云想蹲下,朝裤衩伸出手。
“握手。”
已经从“黑抹布”蜕变成毛发顺滑的“拖布”,裤衩欢快地伸出舌头,把爪子搭到她掌心。
“坐下。”
狗坐得端端正正。
“转圈。”
“卧倒。”
那里的教官训狗很有一套,短短几个月就把狗训得焕然一新。
也可能是裤衩本身就是条好狗,在解除了对人类男性的恐惧和防备后,就袒露了温顺的本性。
一系列口令做完,云想拿出另一只手里的零食奖励对方。
“真棒,乖宝宝。”
“它还是个邪恶黑拖把的时候你就叫它乖宝宝。”
顾知妄不知道自己酸个什么劲儿。
“它在我面前一直挺乖的。”云想看他,“怎么,你是在吃醋吗?”
“我?”
顾知妄嗤了一声:“我跟一只狗吃什么醋。”
“我的意思是你羡慕它这么听我的话,你想到哪去了。”云想解开项圈,把零食袋子扔到顾知妄怀里,对裤衩道,“去他那吃吧。”
顾知妄把肉干放在手心里,裤衩伸出舌头卷走零食,顺便还舔了一下他蔓延到虎口处的咬痕。
“对不起,把你的手咬成这样。”云想看向他的手。
顾知妄:“你道什么歉,要道歉也是让你的乖宝宝来道。”
这人说乖宝宝三个字说的阴阳怪气,云想就举起裤衩的两只前爪,朝他鞠了两下:“这样可以吗?”
“原谅了。”
“这么简单?”
“不然呢。”顾知妄睨她,“你还真准备让狗给我磕两个?”
“那倒没有。”云想把狗爪子放下,“不过我可以让它认你当叔叔,允许你当它的半个监护人。”
顾知妄更是嗤之以鼻:“叔叔是什么鬼,要当就当爹。”
话音刚落他就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不自然地咳了咳,把一旁的牵引绳重新挂在项圈上。
“不是要遛狗吗,走吧。”
话题转的有些生硬,好在裤衩第一次来湖边,兴致勃勃拉着人往前跑。
从蘑菇灯小路绕到湖边,湖水一如既往地静谧,只是微微被风晃动涟漪,空气中丰富的植被气味钻进鼻腔,
狗兴奋地一路呼哧呼哧闻,要不是有栏杆挡着,甚至想往湖里跳。
顾知妄看着裤衩在湖边一丛草里打滚:“回去得给它洗个澡。”
云想看不下去,把狗从草丛里抱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和草种:“好啊,你帮它洗。”
“它会乖乖听我的话?”
“它不爱洗澡。”云想摇摇头,“得罪狗的活你来干。”
顾知妄就弯腰把狗绳解开:“反正都要洗,让它放开玩。”
整片湖边就只有他们,周围有围墙,狗也丢不了,裤衩在前面肆意狂奔,跑出一大段距离后在林子里绕一圈又跑回来迎走得慢的人类。
云想和顾知妄跟在后面散步。
不知道某人在旁边一言不发地想什么,云想倒是非常惬意,这个季节温度不高不低,脚边还有狗子撒欢,久违地让人感觉到幸福。
裤衩在林子里叼了根树枝,比它身子还长,咬在嘴里沉得流口水也舍不得放下,哗啦哗啦叼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