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雅清不在,唐千鹃话里话外意思都是让她赛前多去做些愉悦身心的事,找回跳吉赛尔第一幕的感觉。
跟着网上推荐的情绪诊疗试着调整了一周,学了个一知半解,情绪倒是平和了许多。
除了时不时跟顾知妄打个照面的时候,偶尔还是觉得心里某个地方一堵。
也许唐千鹃说的有道理,觉得委屈的时候要想办法发泄,她郁闷的原因也可以归结为,有些仇只能记,没办法像以前那样报复回去。
“这页纸都快
被你撕成流苏了。“鹿绮无奈地放下笔,“消停会,你这跟晴雯撕扇有什么区别。”
云想把手里的纸揉成一团朝墙角的垃圾桶扔过去,纸团精准入桶。
宋朔那几个不捧场会死星人齐齐“哇哦”,连带着旁边被题山题海包围的顾知妄都抬起头来,带着被打扰的不快。
云想觉得自己调理不好心情,避开视线,问鹿绮:“要是有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惹了你,你怎么办?”
“惹了我那他算是惹到棉花了,相当于谁都没惹......”
“开玩笑。”鹿绮见她真的困扰,话头一转正色道,“肯定是要讨个说法啊,还能怎么办。”
“没办法讨说法的那种。”
“那是哪种,你要不展开说说?”
等了半天只等到一句“算了”,鹿绮难得生出的八卦直觉又硬生生憋了回去:“那你就忍了,吃个闷亏,以后躲远点。”
不仅躲不开,上一秒刚对上过眼。
云想索性拿出物理试卷,让新的难题来覆盖难题。
身旁的人却被她三言两语引得打开了话匣子:“其实照我看来,最好的办法还是原样报复回去,他怎么让你不痛快,你就怎么让他不痛快,要是最后他也像你现在这样有苦说不出,那就更好了,爽上加爽。”
说一句喜欢顾知妄,她就是狗?
云想手里的笔尖戳穿了纸背。
她都能自动脑补出顾知妄听到这话傲慢又不屑的眼神。
比起这个,还不如祈祷竞赛的题山题海让顾知妄先累成狗。
*
不知道是不是“狗”这个词在脑子里出现的过于频繁,老天爷误解了她的意图,云想真就在去舞室的路上“偶遇”了只狗。
“有事耽误了。”
她退到诊疗室外面接电话,“帮我跟傅老师说一声,我还要一个小时左右才能过去。”
唐千鹃听到她那边隐隐的猫叫犬吠,狐疑道:“你在哪呢?出什么事了?”
“宠物医院。”云想回头看了一眼刚才被她一路抱过来的破纸箱,“我在路上捡到了一只狗。”
她没想到,只是看了一眼垃圾堆上不知道被谁大咧咧扔在明面的花裤衩,就发现了被胶带捆住嘴绑住四肢扔在垃圾袋里的瘸腿狗。
垃圾袋和胶带都缠得死紧,全身湿漉漉的黑毛像块沾满了污渍的抹布,站都站不起来。
云想从旁边超市买了个箱子,把狗装进去半路改道去了医院。
护士说,大概率是被虐待后遗弃的。
剪开身上的胶带之后,这狗撑着最后一点力气见人就咬,只能被医生带上嘴套带进诊疗室,她还在等检查结果。
“过来登记一下吧。”前台见她打完电话进来,“狗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
“那就先随便取一个建档,没关系的,以后可以随时改。”
云想随便登记了一个名字,去旁边诊疗室隔着门听里面狗子哀嚎的声音。
这狗怕人,浑身是伤还犟的要命,戴着嘴套都叫得撕心裂肺,两个护士加一个医生才勉强摁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