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云想没来。
庄渡也奇怪:“我们在崇裕街看见她了,还以为她肯定会来店里呢,没想到真是来跟别人一起压马路的。”
“压马路又是怎么回事?”苏茗看向顾知妄,“还有这位,他怎么看起来跟丢了魂似的。”
顾知妄一动不动,像块石头久久伫立。
他觉得有些讽刺。
不想让自己看起来是借酒浇愁,一箱啤酒被需要压压惊的石鸣骕和纪伍越分了大半,导致他现在没有半点醉意,今晚街头的某些场景依旧变着法儿似的在脑子里回放。
严嘉西对他来说是毫不相干的人,唯独出现在云想身边的时候,一切就变得十分碍眼。
明明是他先遇到的云想,明明是他跟云想在一个屋檐下一个班生活上课,明明他曾经是对方唯一的观众,现在却变成了另一个人抢占先机,占据云想宝贵的闲暇时间,让她连路过NoAlcohol门口都没空进来看一眼。
跟周音华的谈话还历历在目。
以往摆在眼前的宽阔道路突然成了hard模式,他在寻找可以逃脱的出口、平衡一切的两全......
不可说的事像个秤砣堵在胸前,让人烦躁,身不由己又言不由衷,忘了别人可以随时趁虚而入。
他被隔绝在外,成了旁观者、局外人。
*
云想在回亦园的车上,苏茗发来的消息还没回复。
对方:【到底为什么不让我告诉他们你来过店里?】
对方:【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对方:【你和顾知妄。】
那倒没有。
云想把手机扣到背面,吵架也要有个由头。
从头到尾她都在门外,没进去,也没看到顾知妄,只是从NoAlcohol出来后就觉得一切都很没意思,不知道前因后果,也不知道顾知妄是在什么语境下不耐烦地说出那句话。
除了莫名,她嘱咐苏茗保密的时候也有一些赌气的成分在。
很幼稚,但控制不住,也不想控制。
现在坐上车冷静下来,又觉得在生气的那一瞬间她好像就输了。
不在意为什么要赌气,在意的话又为什么要在意?
顾知妄喜不喜欢她 ,想当猫做狗还是当牛做马都跟她没有关系,换成其他人,乍一听到这种冒犯的话也不会开心,云想这么安慰自己。
虽然收效甚微。
拜托苏茗帮忙守口如瓶,从NoAlcohol回来后,她就逼自己以机器人的理性重归秩序,比赛在即,训练的状态不能被任何人影响。
她开始学顾知妄的态度跟对方保持距离,以此竖起针对唯一一个人的铜墙铁壁。
既然她迟早要离开,顾知妄也忙着给未来出国申请名校的机会铺路,两条平行线只是不小心短暂相交一小段路程,马上要渐行渐远。
某一晚在NoAlcohol牵手时猛烈的心跳,就当是荒诞无序的梦。
对于两人重新变得冷漠的关系,身边没有一个同学发现异常,仿佛他们天生就该平行。
除了一个人。
俞静琳说要去复查膝盖,拿了假条跟她一起早退,云想下午就要去舞室练功,挑了几张要纠错的试卷放进包里,跟对方离开教室。
视线即便不刻意也会滑过后排的空位,云想没多停留,拿着包走了出去。
马上要上课的时间,校门口的路静悄悄的,俞静琳说:“你跟顾知妄,你俩之间的气氛好怪好冷。”
越不想听到什么人的名字就越躲不开。
云想只回:“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不是啊。”俞静琳细数过去几个月,“舞蹈社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