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到崇城坐飞机要一个多小时,再加上从机场到这的路程,怪不得顾知妄这几个小时都没回消息。
外面街道上比他们在的地方喧嚣,远处还能依稀听到些细碎的鞭炮声,最炽热浓烈的节日原以为会这么平静度过。
没想到顾知妄会出现在这里。
云想脑袋里挤满了问号:“你怎么来的?什么时候买的票?叔叔阿姨知道吗?他们知道你回崇城吗?”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顾知妄丝毫不觉得大年三十晚上从一个城市飞到另一个城市有什么不对,朝她身后的楼房扬了扬下巴,“你爷爷他们睡了吗?”
“应该都休息了。”
她出来之前整栋楼都静悄悄的,从这里望过去,房间也都幽幽的没什么灯光。
“回去吧。”顾知妄把手里的橘子塞进她的外套口袋,“礼物送到了。”
大老远就为送个橘子?
某人穿得跟崇城的温度格格不入,云想来不及觉得荒诞,扯了扯顾知妄身上还没名隽校服厚的外套:“你来之前能不能看看崇城的温度,尊重一下冬天。”
“南城现在20度。”顾知妄不在意道。
“你在这等我。”
不由分说把人拉到长椅上坐下,云想转身跑回马路对面的小楼里。
她轻手轻脚地进门,再出来时手里拿了条淡灰色的羊毛围巾。
手里的围巾绕在对方脖子上,缠两圈又打了个结:“你要回亦园吗?”
顾知妄看了眼手机:“不回。”
“那你去哪?”云想有些为难,对方放着那么大一个家不回,她也没办法让顾知妄在这里过夜。
“我去NoAlcohol。”顾知妄说,“明天去店里找我。”
雪落在眼前模糊视野,周遭却比她来的时候更好看了。
云想右手伸进口袋,橘子已经被对方攥得有些温热,像个圆滚滚的小火球炙烤手心,她在外面呆了二十分钟,从见到顾知妄到跟对方道别重新回房,全程都没有惊动一个人。
以至于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第二天一早还以为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是在做梦。
要不是床头摆着黄澄澄的橘子,云想真的会怀疑自己到底见没见过顾知妄。
她打开手机看了眼消息,确认顾知妄是真的从南城回来了,穿好衣服下楼跟正在厨房准备早饭的吴丹萍打了声招呼:“婶婶,我有点事要先走。”
“这么早就走。”对方惊讶道,“吃了早饭再说吧。”
“不吃了,我真的有事。”云想来不及等所有人都醒来再一一打招呼,“您帮我跟爷爷说一声,改天我再来看他。”
从云益朝家出来的时候路上还没什么人,街道两旁白桦的枯枝踩在脚下发出清脆声响,前一晚还在下雪,第二天一早却连雾霭都没有,天气难得清朗。
云想迎着冷风走出去好几米,才猛然醒悟,她不知道为什么兴奋过头,竟然连打车都抛在脑后,试图从这里直接徒步到崇裕街。
车忘了打,橘子没忘了拿,圆滚滚的一小个,在兜里很有存在感。
初一清晨车实在不好叫,她走了几个路口这才在更繁华的地方坐上车。
一向热闹的bar街难得如此清静,云想还没走到正门,顾知妄就发来消息。
【直接上二楼,门口密码六个8。】
她头一次发现原来后门转角处还藏着一个楼道间,云想按了密码上去,二楼有间挂着牌子的库房,还有门敞开着的休息室。
休息室不大,放了张单人床,比楼下的包厢里多了点生活用品,收拾得倒比她想象中干净。
“人呢。”云想开口。
“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