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听说西城门那一块闹得动静很大,很多人睡着了都被吵醒了,有喊杀声呢,还有妖怪的吼声,不少人被吓得一晚上没敢睡!”

“听说了。”

“怎么回事?”

“今早上传出的消息,说是找到之前吃人的妖怪了。那妖怪躲在东城,禁军与天海寺的师父与那妖怪在东城打了一场,不知损伤如何,想来那妖怪也

敌不过禁军与天海寺的师父,从东城一直逃到了西城,啧啧,最后城门口有条缝,听说啊,听说,那妖怪竟从缝里钻走了。”

“这都没能拦住?”

“听动静,出动了不少人马呢!”

“这么可怕?”

“我听说的倒是不太一样。”

“怎么说?”

“我有位相熟的货商就住在那边,那人胆大,晚上听到动静开窗偷看,说和那妖怪打的不是天海寺的师父,是几位金光闪闪的神仙!说长得很像是城隍庙里边那几位!”

“如果真的是这样,也是一桩好事,城隍老爷终于显灵了。”

“显灵了不也没捉住?”

“倒也是……”

几人面面相觑,又害怕又兴奋。

细看他们表情神态,是害怕被那妖怪谋害,又想自己就住在昨晚那妖怪逃亡的路上、恰好开窗看个究竟,恐怕还想自己化身绝世高人,轻轻松松把那妖怪降伏,名噪天下,享万人敬仰。

“不过也好,虽然没能捉住或当场诛杀,不过好歹是找到行踪了,不枉费这么些天的找。”

“只是不知何时才能解禁啊!”

“是啊是啊……”

“宵禁磨人。”

之后便开始聊某个青楼的姑娘了。

宋游收回目光,低头品茶。

不过那几人聊了一会儿姑娘,聊了一会儿香料和丝绸的行情,又转回了城中琐事。

“我还听说一件事。”

“什么事?”

“也是那城隍庙的老爷。”

“怎么了?”

“你们该还记得,之前城隍庙的庙祝贪得无厌,只准大家在他那买香,不准大家自己带香去,前两天听说庙祝换人了,在城隍庙底下不买香不让上去的几个老家伙也全都不见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怕是城隍老爷开了眼!”

“多半是……”

之后又是喝茶闲谈,惬意极了。

也听得出他们感情深厚,交往自在。

宋游转头看向外边,外头阳光也好,强烈得让人不由自主要眯一眯眼睛。

有巨大的油壁车自街上缓缓驶过,里面坐着很多人,是多人共乘的。有小一点的马车,顶上装着有一个小鼓,每走一里路,就会敲一下鼓。还有许多小厮提着食盒或端着饭碗在街上小跑。

常常让人有种恍惚感。

而在这座可以乘

坐公共马车,可以坐记里鼓车,可以租马,还可以让饭馆把饭送上门的城市,若有一些闲钱,便真能如旁边这几位一样自在,闲暇时约上三五好友,找个好天气,坐着喝茶闲聊,享受阳光,享受茶水,也享受友谊。

若是没有……

便是为这几位提供自在的人了。

终于,说书先生来了。

这位先生长得略胖,笑呵呵的,一开口就是:“近两日听说几件故事,讲与诸公听。”

这便是茶楼的说书先生和勾栏的说书先生的差别了。茶楼的说书先生讲得零散,大家主要是来喝茶闲聊、好友相聚的,说书先生讲一些有趣的小故事和最近发生的传闻再贴切不过了,考验消息灵通,而去勾栏听书的人,便真的是去听书的,说书先生讲的多为长篇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