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小霜,看看小珏,他们的心思都很单纯,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简简单单,哪像他那么复杂。他救我,”
齐子挚短促又微弱地停顿了一瞬:“他救我,指不定是打的什么主意。”
齐蔺抬起双臂,十指合并着盖在脸上,他发出艰难而沉重的喘息声。
――犹如被命运之手扼住了脖子,无法挣脱。
“我没有那种弟弟,他不是我弟弟,小珏才是。”齐子挚低不可闻地说完,用他现在能发出的最大音量说,“阿蔺,我不想再看到你欺负小珏了,他依赖我,是个好孩子,是你弟弟!”
齐蔺是个不晕车不晕船的人,此刻他却体会到了晕眩感,天地都在旋转:“大哥,事已至此,你还不承认茭白是齐家人,是不想面对自己犯过的错。”
“我犯了什么错?”齐子挚听到笑话一般,“那个茭白是坏孩子,就该得到惩罚,我没错。”
“我没有做错。”他重复并强调,说给自己听。
齐蔺徒然冲上去,揪住大哥的衣领,他的鼻翼快速煽动,眼眶逐渐泛湿。愤怒悲痛的情绪蔓延至整张脸的那一刻,齐蔺低吼出声:“你在自欺欺人!”
“我没有!”齐子挚的面部骤然扭曲,眼里是狰狞的坚持。没有,他没有。
齐蔺的瞳孔猛地收缩,他喊了声医生,急慌地往外跑:“医生!医生――”
床上的齐子挚不停吐血,身体一下一下痉挛着起伏不止,呼吸越来越弱。
不能死。
他不能死。
他要回南城,查清楚小霜的死因。
还有,
还有什么……
他不可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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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医生在抢救齐子挚的时候,黑船于雾中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