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前,他还满是依赖的趴在自己腿上撒娇,一声声姐姐的叫着,如今竟如此恶毒,自己这个亲姐姐成了他口中的那个女人!

连亲娘,他都能如此对待,郑月儿垂下头,讥嘲的勾起唇角,“一棵歪脖子树,竟还妄想诰命,呵呵,当真是会痴人说梦。”

“你说什么!”郑业大怒,“全府上下都捧着我,你敢如此说我?”

郑夫人脸色也很难看,“月儿,你弟弟只是年龄小,不懂事儿,你怎么能咒他呢?”

“够了!”郑大人脑瓜子被吵的嗡嗡作响,一把扯住要上前打郑月儿的郑业,给甩回了地上。

“呀,老爷,您这是干什么,业儿他只是一个孩子,您别摔坏了他。”郑夫人一把扑上去,心疼的恨不能自己能替郑业。

郑业手掌心被磨破了皮,哇哇大哭着。

“给我闭嘴。”郑大人怒目而视,吓的郑业立时止住了哭声,他指着郑夫人痛斥,“你瞅瞅你教养的好儿子,小小年纪,便如此恶毒,不通恩义,张牙舞爪,你再看看人柳姨娘教养的硕儿,知书识礼,枉费占了嫡出的名分,丢人现眼。”

郑夫人闻言,立即不乐意了,同郑大人分辩,“我儿是嫡子,自然不用仰人鼻息,只有那些个庶子,才要畏畏缩缩,奴颜婢膝。”

“再说了,业儿冷血薄情,还不都是像了你这个做爹的,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有什么资格嫌弃他。”她小声嘟囔。

只要有关郑业,他说一句,郑夫人能顶回来十句,都非要争个面红耳赤不可。

郑大人气结,懒得和郑夫人在这个时候分辩,他对押着郑月儿的几个婆子一挥手,“将人带走。”

郑月儿抬眸看了眼照进屋子中央的太阳,没有再挣扎哀求。

她深深看了眼还护着郑业给他吹手心的郑夫人,讥讽的笑了笑。

可笑,一向疼爱她的娘,为了自己儿子的芝麻小伤不依不饶,而对她这个即将送去尼姑庵的亲女儿,一个字都不曾分辩。

“乖儿子,疼不疼,走,娘带你去找府医瞧瞧去,可别破伤风了。”郑夫人抱起抽抽搭搭的郑业匆匆离开了郑月儿的院子。

……郑月儿和母子二人擦肩而过。

她抬眸,怔怔看着二人身影慢慢消失,眸底涌上无尽的悲凉。

她此刻,无比庆幸自己的决定,不曾被做这群人吸血的傀儡。

“老爷,老爷。”一个小厮急匆匆的跑进了院子。

郑大人站在院中,正等着郑月儿被带走,瞧见那小厮蹙了蹙眉,“什么事儿?”

“老爷。”小厮喘着粗气,指向门口,“四,四…”

两个四出口,郑大人脸色变了变,“四皇子?”

小厮连忙点头,“还有永宁侯府世子,带了好多系着红花的盒子,堆个半个院子,如今就在前院等着呢。”

红花盒子?

郑大人眼中浮上深深的茫然,来不及思索匆匆往外赶去。

又赶忙回头吩咐那几个押着郑月儿的婆子,“你们看着她,晚一些再出去,别冲撞了贵人。”

说完就马不停蹄的走了,背影很是匆忙。

郑月儿被松开,无力的瘫倒在地,被束缚住的丫鬟连滚带爬的扑了过来,“姑娘,您没事吧?”

郑月儿摇了摇头,面上竟浮上了一丝欢喜,“他来了,我们就要解脱了。”

“嗯。”丫鬟重重点头,搀扶着郑月儿回屋。

“老爷和夫人太绝情了,您可是他们的亲女儿,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对您呢。”丫鬟小声啜泣着。

郑月儿讥嘲的扯扯唇角。

她早就猜到了,只是不曾想他们会对自己无情至此。

倘若她真顺他们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