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我们当时为了尽快结案节省时间,所有省厅下来的专案组成员都被安排到了游轮上,因爆炸区域在宴会厅,客舱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只有船头的几间靠外的舷窗被熏黑了,旅客们的行李细软都在客舱里,他们每个人都有嫌疑,在调查清楚之前,任何人不得上船取回个人物品,当时为了排爆,整艘船都被清空了,只有警方的人和轮机室驾驶台的几个工作人员在,所以我们进出房间从不锁门,陈飞说的没错,是我们警惕性不够,可在座的都经历过分秒必争的压力,在那种状态下,除了抓捕到嫌疑人,没有任何事值得分神。”
看看,赵平生暗搓搓递陈飞一“人老贾就是比你有领导风范”的眼神。紧跟着桌子底下挨了一脚,陈飞斜眼瞪他,一副“我看你胳膊肘再往外拐一个试试?”的表情。
又听贾迎春长叹了口气,惆怅道:“我相信邦臣,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他是我亲手带起来的徒弟,那孩子有多正,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我当时真的没有力量帮他了,这么多年,这事儿一直是我的一块心病,我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表上会有他的指纹!终于,杜科用技术给了我希望,林队用行动给了我答案,现在,我代表邦臣的家里人,还有我自己,对所有为此案付出的同僚表示诚挚的感谢!”
说着退后半步立正站好,冲众人深深鞠了一躬。会议室里瞬间陷入寂静,静到连中央空调通风口的风声都闻之可辨。眼窝浅的红了眼圈,硬心肠的也不免动容。这个平日里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小老头儿从未如此谦卑过,即便弓着肩勾着背、满楼抓节水节电躺休息室抽烟之类鸡毛蒜皮的破事儿,言语间仍不舍过去的骄傲。
现在,他弯下了脊梁,为昔日的徒弟,为自己曾经的无能为力。
“呦呦呦,贾处贾处,您这可折我寿了啊,来来来坐下坐下,内谁!去!给贾处杯子续满了!”
罗家楠上前拖椅子扶人。要说活跃气氛还得靠他,主打一个脸皮够厚,也不管这事儿自己占了几厘功劳,搞得跟贾迎春单谢他一个人似的。还使唤人家法制办过来刷脸的小孩儿给贾迎春倒水,惹得盛桂兰直拿白眼翻他。
眼见某人上赶着给自己脸上贴金,年美卿问:“罗家楠,手头的案子都结了吧?”
罗家楠是给杆儿就爬:“结了结了,咋,您给我批假?”
“这话说的,我哪有那权利,方局还在这呢。”年美卿笑里藏刀的,“这案子我听下来,尚有很多细节需要推敲,林队那边一直人手不足,你也别光把欧健派过去帮忙了,做前辈的,该顶的时候得顶上,帮悬案他们把所有证据夯实,要办就办成铁案,您说是吧,金主任?”
法制办金主任闻言点了点头,补充道:“以目前的调查进展来看,按涉嫌指使杨树根杀害娄棠提人是没问题了,但杜谢的死,以及游轮爆炸案之后的盗窃案,还没有更直接的证据,光靠嫌疑人证词是不够的,上庭随时可以翻供,林队,罗副队,这一点,相信你们都清楚。”
“清楚。”
林冬含笑确认。再看罗家楠,一秒换上“我要闹了”的脸。清楚,他当然清楚得有完整的证据链,这事儿不用法制的教。可问题在于,林冬他们悬案提人,跟重案有一毛钱关系?咋的他就得清楚了?搬那三点八个亿都给他腰肌劳损搬犯了,这还没好利索呢怎么又特么来活了!?
话说回来,金钱之重,真是生命中无法承受之重量,尤其不是自己的。连钞票带捆绳防水塑料布什么的,足足四吨半。季海跟旁边看热闹,一喊帮忙就找不着人,鸡贼到杨猛直骂街。
散了会,林冬带何兰去高铁站接人。何兰开新的电动车,跑得比“霸天虎”还快,一上高架“嗖”的不见了踪影。结果到了高铁站,林冬停好车去出站口,等了半天却不见何兰过来。打电话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