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是骨干力量,彼时的付立新也才三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的岁数,扑人堵截不在话下,号称收网行动时自己一个人就干翻了仨,有俩是从飞驰的摩托车上薅下来的,还有一个追着跳了离水面六米高的桥。
岳林跳过更高的,不过听到前辈吹的牛逼,依然满脸崇拜。他那是没过脑子,看到有人跳海自己条件反射就跟下去了,并因此拿了职业生涯中的第一个个人三等功。
呃……也是到目前为止的唯一一个。
知道付立新一喝多了嘴上没把门的,李蔚芸不乐意听他吹牛逼,吃完饭便牵了大屁股柯基出去遛狗。林冬看唐?囱Ф几?付立新那划上拳了,起身征询嫂夫人的意见,说自己吃撑了也想一起出去走走。
李蔚芸欣然答应。到了楼下,林冬绅士曲臂,示意对方可以挎着自己的胳膊一起走。他非常能体谅李蔚芸这些年被丧子之痛折磨到何种地步,哪怕只是遛个狗的工夫,他也希望能尽自己的绵薄之力,让对方体验下长大成人的“儿子”陪伴在侧。李蔚芸洞悉了这份的体贴,抬手挎住他的臂弯,牵着狗,缓步于路灯光线的沐浴之下。
大屁股柯基缺了左前爪,走起路来一蹦一蹦的,屁股上的肉一起跟着颤,滑稽又可爱。它叫飞飞,从救助站抱回来后付立新给起的名字,林冬听了,感觉这老哥有点内涵陈飞的意思,只不过飞飞是母的。缺失的左爪是被铁丝勒到缺血坏死的,李蔚芸说,给飞飞做截肢手术绝育手术加术后恢复,前前后后花了大几千块。
“就当养个孩子了,”她笑着说,“一开始立新还不让我抱,嫌弃的不行,现在,每天睡醒第一声必喊‘闺女’。”
林冬附和道:“是跟养孩子一样,我家有只金毛,还有只奶牛猫,一个月伙食费两千多,要是赶上出差还得送去寄养,那就没谱了。”
“没办法,养了就得对它们负责。”
正说着,飞飞在一个树坑里蹲下,尿完继续往前蹦着走。迎面走来一位牵着雪纳瑞的大姐,瞅见李蔚芸,笑着打招呼:“飞飞妈,出来遛狗啊,今儿可有点晚啊,我们都要回家了。”
“恩,家里来客人了,吃饭比平时晚。”李蔚芸替林冬介绍,“这是丹丹妈,跟我住一个门洞。”
“您好。”
林冬礼貌致意。丹丹是狗名字,他非常肯定。他或者唐?囱С鋈ュ薰罚?碰上其他相熟的宠物主人,人家也喊他们“吉吉爸”。有时候狗子们想一起玩一会,主人们还得站那尬聊。
今儿就得尬聊了,丹丹和飞飞互相闻来闻去,看起来不太想立马分开的样子。看李蔚芸挎着林冬胳膊,丹丹妈好奇道:“这位是?”
“呃,他是――”李蔚芸卡壳了一瞬――说付立新同事,那出来遛狗挎着人胳膊算怎么回事?这帮三姑六婆的嘴,厉害起来是真不饶人。
“干儿子,”林冬及时接下话,“刚从国外回来,看看我干爹干妈。”
“芸姐,你好福气,干儿子还这么孝顺,”丹丹妈边说边上下打量林冬,啧啧称赞,“这小伙,长得可真俊。”
“你别惦记,人家结婚了。”李蔚芸不动声色地收紧牵引绳,将飞飞和丹丹之间拉开点距离,人为制造狗子们玩腻了的状况,“我们还得接着遛飞飞,有空聊啊,丹丹妈。”
“诶,回聊,回聊。”
目送两人一狗离去的背影,丹丹妈挑眉撇嘴――干儿子?我怎么没这么帅的干儿子。
走出段距离,李蔚芸笑问林冬:“我还没老到能给你当妈的岁数吧?”
林冬故作高傲状:“就享受当下,我可不是随便谁都喊妈。”
“你很贴心,”李蔚芸笑着,却掩不住眼角眉梢的惆怅,“你妈妈真幸福,有你这样的儿子。”
“我十四岁的时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