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满不在乎似的:“还在不高兴。”

他用的居然还是肯定句。

蜂乐游‘咕咚’咽下好大一口冰牛奶,被冰得又是一激灵,倒也因此回过神,没有继续将视线凝在及川彻的身上了,他转动视线,把目光投向酒店之外明亮的霓虹灯火,嘴角翘了翘,声音悠然:“没有呢。”

“我才没有那么小气,也不会把球场上的情绪带到场外,更不会因为二传手基于战术考虑的决策不被选择而生闷气。”

及川彻:“……”

真的吗?

他不信。

及川彻叹了口气,手里的毛巾被他拧干,又拎着两个角抖了抖,这一系列动作吸引了蜂乐游的视线,嘴上说着一点也不生气的臭虎鲸默默扫了一个眼神过来,就看见二传手大人默不作声的站了起来。

蜂乐游:“?”

蜂乐游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什么意思??他这就要走了???

还没等蜂乐游从震惊中回过神,及川彻就绕到了他的身后,毛巾搭在了还陷入震惊,正呆呆的瞪着眼睛的蜂乐游脑壳上。因为肚子里装着不开心,蜂乐游洗完澡根本没有考虑吹头发,这人头发还不似其他男孩子一样短,折腾到现在,及川彻手指往里一抓,发现里面居然还是湿的,顿时:“…………”

他一边给不省心的海洋生物任劳任怨地擦头发,脑子里还要思考该怎么哄这头任性的海洋生物。

对待蜂乐游,难就难在这人其实并不会真的情绪用事,蜂乐游说自己明白那就是明白,说自己清楚那就是清楚,就像白天在东京体育场,及川彻轻轻松松就把人‘哄’好了,甚至到现在,及川彻同样清楚,明天的比赛蜂乐游不会被现在的情绪影响到分毫。

可及川彻知道,他的虎鲸宝宝绝对还在闹别扭。不然这只就不会蹲在这里伪装小蘑菇了。及川彻垂着眸子,仔细地擦拭着掌心里的发丝,漂染的颜色一时分不清与毛巾相比哪个更白一些,及川彻想,蜂乐游这孩子心思也许根本没有排球月刊上说的那么深沉,也许和这人脑袋上固执的颜色一样,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输就是输赢就是赢,也许在蜂乐游的世界里,失败与胜利都是不需要借口与理由的。

所以。

也许蜂乐游等着他的也不仅仅是个简单的道歉,或者蜂乐游并不需要道歉。

心思飞转,及川彻放下了毛巾,再一次把手指穿进蜂乐游的发丝里,微潮温热,和他现在的心情很像。及川彻嘴角勾起,声音很温和:“桐生八被称为全国三大主攻手,实力并不比牛岛若利差多少。”

及川彻能够感受到手掌下的脑袋动了动。

他微用力,将掌心之下的脑袋瓜固定住,又笑着道:“他还有个外号,叫坏球专杀。”

坏球专杀。

蜂乐游也会杀坏球,甚至无数次让坏球起死回生的,安蜂乐游不是坏球专杀,他不会专门为一个队伍去义无反顾的托底,蜂乐游会在渴望强大对手的同时去渴求实力强劲的队友。

所以……

及川彻将再一次变得沉甸甸的毛巾扔进了盆盆里,轻声道:“好好休息,明天的对手是桐生八哦。”

没说狢坂高校,及川彻说的是桐生八。

蜂乐游便就这这个动作仰起头,从这种死亡角度看及川彻,这位青叶城西的二传手依旧没有死角,赏心悦目,蜂乐游眯了眯眼睛,脸上的表情是及川彻格外熟悉的,浸染了蜜糖般甜蜜的笑,只不过金棕色的眸子里隐隐蓄着势,让这笑也多了点说不清的压力:“所以及川~前辈,明天也许会给我一个惊喜?”

他吐了吐舌头:“毕竟人家想要看看坏球专杀是怎么表演的嘛。”

狢坂高校眼中的‘坏球’那必然是青叶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