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很快就推来一辆自动轮椅。
舒寒坐在轮椅上看着厉弈,心里百味杂陈。
厉弈神情仍是冷冷酷酷的,眼波也幽深似不见底的深海。
他试探性地伸手拍着舒寒的肩膀,凝重地说,“我等你出来。”
舒寒没有回应,推开门走进去。
病房挤满了人,韩晨性格开朗,人缘关系好,有亲朋好友,也有同事。
大家都围着病床,欢声笑语。
舒寒的到来有些突兀,引起所有人的关注。
韩太见着舒寒,原本带笑的脸立刻拉 来。
她横眉冷目,怒气冲冲地走到舒寒的面前,厉声说,“这里不欢迎你,你马上离开。”
其他见着舒寒,也低声窃窃私语,“据说韩晨就是因为她出事的。”
“听说她已经结婚了。”
“她不管不顾了三年,怎么好意思再出现在这里?”
......
舒寒忍受着各种难听的话语,扭过头看向病床。
病床上韩晨艰难地扭头看向舒寒,弯唇笑起来。
他人实在太瘦,早没了往日的帅气,但眼睛尤其明亮,清透。
他费劲地牵动嘴角,出声喊道,“舒寒。”
因为他常睡的缘故,说话的声音粗狂沙哑。
舒寒听见韩晨喊自己,鼻尖泛起一阵阵的酸楚,眼眶红起来。
她挪动着轮椅,想要往病床走去。
但韩晨却上前阻拦住舒寒,强硬地呵斥道,“你走,我不会让你再来祸害我的儿子。”
舒寒目光哀求地说,“阿姨,你求求你让我和韩晨说几句话可以吗?”
“不可以,你快点滚!”
“你怎么骂我,怎么打我都行,就给我几分钟的时间。”
韩太粗鲁地挪动着轮椅,就要把舒寒推出门去。
“妈,留下...舒寒。”
韩晨的声音非常虚弱无力。
他挣扎着要站起身,不过常年躺在床上,一时间坐不起来,又重重地跌落在床上。
韩太实在紧张自己的儿子,只能出声止住道,“好好,我留下她,你不要乱动。”
她不情不愿地推着舒寒来到病床。
韩晨一动不动地凝视着舒寒,笑容温暖干净地说,“你变得更好看,就是太瘦了。”
舒寒听着她那么一说,笑起来。
只是笑容里带着闪动着泪水。
舒寒哽咽住了,带着颤音地说,“你终于醒了,真好呢。”
“不要哭,我不想见着你哭。”
“好,我没有哭,只是太开心了。”
“你怎么坐在轮椅上?”
“前几天走路不小心,扭伤了脚,只是轻伤,不要紧的。”
韩晨还是一如既往地关心她。
他不放心地接着又问,“他对你好吗?”
舒寒点头,“还行吧!”
舒寒回想着五年的婚姻生活,只能用“还行”两个字来形容。
坦白说,厉弈在经济方面从不亏待她,只是他不爱她,无限热爱他的工作,专注于他的事业。
也许厉弈对她也是有点感情,毕竟日久生情。
但那点轻薄的感情对于他的雄心伟业,不过是九牛一毛。
韩晨费劲地颤抖着手,想拂去舒寒脸颊上的眼泪,最后他只是落在舒寒的肩膀。
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哄道,“你要多笑,那样会更好笑。”
舒寒牵动着唇角,笑起来。
笑得泪光闪闪,像无数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