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恨透了自己的父亲,但苏伊人和她的母亲卷走舒家所有的财产,舒父受不了打击,人就疯了。

舒寒看着疯疯癫癫的父亲,那个坚硬的心又软下来。

即使她再怨恨,再心生不满,对方终究是她的父亲。

挂断电话后,厉弈看着舒寒蜷缩在车角落处,半侧着脸望向外面。

那张猫脸在夜色里,显得越发清瘦,不足巴掌大。

他看不见她的眼睛,却能想象得出那双猫眼蕴含着水雾,但满是倔强。

厉弈用力地掰开舒寒紧攥成拳头的手。

掌心果然是血淋淋一片。

他将自己的手放入舒寒的掌心,心疼地说,“若你实在紧张,可以掐我的手。”

舒寒呆呆地回过头,迟钝地凝视着厉弈。

这个她喜欢了整整十年的男人。

此时,他的脸上难得露出些许的柔情,也说出关心人的话。

但她心如死灰,抽回手再看向京都的灯红酒绿。

车子快速地在车道行驶,而舒寒仍觉得不够快,出声催促道,“麻烦你再快点。”

要是父亲出事,那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也没有了。

厉弈出声下令道,“黑子,你开快点。”

车子到了市医院,舒寒火急火燎地往急救室跑去。

厉弈紧跟在舒寒的后面。

等跑到急诊室门口,恰好医生走了出来。

许院长朝着厉弈恭敬地喊道,“厉少。”

厉弈颔首问道,“我岳父怎样?”

“血已经止住,伤口也缝合了,但失血过多陷入昏迷之中,还有他再也受不了刺激。”

“辛苦院长了。”

舒寒随着护士走进特护看房。

舒展博脸色蜡黄,形如枯槁,就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没有一点的生命气息。

舒寒慢慢地坐下来,看着舒展博胳膊上捆得严严实实的纱布。

心里百感交集。

厉弈看着舒寒的肩膀显得尤其单薄,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走。

这时,他才发现她真的瘦了很多。

年少时,她的脸颊还带着婴儿肥,眉眼间带着一股子傲气和天真的烂漫。如今她的脸瘦得很精致,可眼里再也没有星光熠熠。

突然间,他觉得心里面发慌。

他习惯骄纵蛮横的舒寒,她突然变得那么安静,那么柔软,反而不知如何是好。

舒寒起身洗了一条湿毛巾,轻轻地擦拭着舒展博的脸、身体.....

厉弈只是坐在静默地坐在旁边,什么都不说。

等舒寒忙完手头的工作后,她回头发现厉弈还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

仿若一座精美的希腊雕塑,处处彰显着美的含义。

舒寒走上前,客气而疏远地说道,“你走吧。”

厉弈摇头回道,“没事,我在这里陪你。”

“厉弈,我们并不是真正的夫妻,你用不着这样的?”

“那么多年过去,你还认为我们不是夫妻?”

“我们都是成年人,何必把话说得那么明白呢?”

“但我希望你说明白。”

厉弈静默地看向舒寒,等待着她要说的话。

他有种深刻的感觉,舒寒离自己越来越远,有些东西不在自己的掌控之内。

舒寒幽幽地叹息一声,也坐在他的身边。

可能是在病房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周围的氛围太清冷。

舒寒变得格外冷静,“我确实是想要报复苏伊人,也想过夺走你,但我并非自愿出现在你的房间,更没有给你下药。事后,我也吃了避孕药,怀孕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