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尽会说哄人的话。”
盛凌南张开双手抱住了白景妍,稍微用上几分蛮力,硬是把她拖入自己的怀里。
白景妍连续往后退了几步,最后妥协地跌坐在病床上。
盛凌南将头埋入白景妍的肩膀,嗅着她身上那种独有的香味。
这样的香味萦绕在他的回忆多年了。
清甜中渗着丝丝的柔媚,似玫瑰,又比玫瑰清淡一点,似兰花香,又比兰花诱人一点。
在他身处在米国的病房时,艰难地进行复健,一次又一次跌倒,再一次又一次地站起来。
全身都摔得伤痕累累。
他是个骄傲的人,决不允许白景妍看见自己狼狈的一面,独自忍受着痛苦。
但最难熬的莫过于深夜,思念就像毒瘾发作。
脑海里想起白景妍狐狸般狡黠的眼睛,明媚的笑容,可爱的小酒窝。
还有她身上的味道。
他让温伯买了很多的香水,却没有一样似她的香味。随着记忆中的味道逐渐淡去,心中的恐慌越大。
脾气变得极其暴躁阴郁。
直至,温伯将白景妍大学宿舍被子和枕头都带回来,嗅到那种熟悉的味道,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获得了救赎。
现在,他不想再错过白景妍,再也忍受不了她在战九枭身边多呆一天。
那怕是一刻。
他害怕白景妍真的爱上战九枭。
所以他卑鄙地装失忆,利用白景妍的同情和愧疚,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想起过往的种种,盛凌南抱得白景妍更加紧了。
白景妍忍不住喊出声,“疼。”
盛凌南才意识到自己抱得太紧,松开了点,却不肯收回手。
他伏在白景妍的耳边,神情地说,“阿妍,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我全都不记得了。我只喜欢你,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
白景妍不懂该回应什么。
她不会再回到战九枭的身边,但也不可能回到盛凌南身边。
盛凌南似乎看穿白景妍的心思,安抚道,“余生还长,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你不需急于回答我的问题。”
“嗯。”
白景妍乖巧地点头应道。
“我想吃你熬的粥。”
“好的。”
“你喂我好吗?”
“好的。”
最近,无论盛凌南说过什么,白景妍都会照做。
她乖巧地打开保温盒,一一拿开格子。
她娴熟地用汤匙盛着肉粥,喂给盛凌南,关切地问道,“烫吗?”
盛凌南皱着英俊的剑眉,“很甜,你是不是往粥里面放糖了?”
“没有啊!”
“真的很甜,你可能把盐当作糖放了。”
“糖和盐长得都不一样,我肯定不会放错。”
“好甜,要是你不信就尝一口。”
白景妍将信将疑地吃了一小口。
肉粥的味道正好,有点清甜,那是肉和粥相互杂糅,产生的美妙作用。
她抬头认真地回道,“这种甜是肉的甜味,我没有放糖。”
盛凌南那张冰雕般精致的面孔露出了坏笑,单薄的红唇往上勾起来,露出白净得发着银光的牙齿。
笑得桃花眼往上扬起来,弯成挂在苍穹的一轮弯月。
笑容里带着极其少见的顽意。
美得白景妍都看呆了。
她似乎能透过笑容看见,深藏在盛凌南冷漠寡情的面孔下,一个男孩的天真和任性。
只是他藏得很深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