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煞白如纸。

白清芷握住饭桌的边沿，平静如水地继续说，“初三的一天下午，我偷溜回家，就想去卧室找你。我看见卧室的门没关上，透过缝隙看见你和沅学民躺在床上......”

“白清芷，你别说了。”

杜美娟恼羞成怒地打断白清芷的话，横眉冷目，五官因狰狞而异样的扭曲。

白清芷细柔的手死死地抓住桌子，固执地接着又说，“然后我惊慌失措地跑去书房，想要找爸爸。他坐在书桌上，抽着香烟，烟灰缸堆满了烟蒂，他一直都待在家里。”

杜美娟觉得羞辱至极。

她疾步冲上前，气愤地扬起手要想要抽打白清芷。

白清芷抢先一步伸手扣住杜美娟的手腕，她澄亮的眸子盈着闪闪的水光。

她自嘲地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来了。

她艰难地开口说，“你们本来是我最敬爱的父母，但你们毁掉了一切的美好，让我觉得整个世界都是肮脏不堪的，所有人都如同臭水沟的老鼠。”

杜美娟的手无力地垂下来，跌坐在旁边的座位上，整人都失魂落魄。

她痛苦地低声道歉，“清芷，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白清芷抬手不停地擦拭着泪水，但眼泪就像是关不住的水龙头，哗啦啦地往外流。

她克制住快要崩溃的情绪，哽咽着说道，“我想你在股东会支持白景妍，还有沅学民叔叔。还有我会让助理来收拾行李，我会从这里搬出去。”

说完，她毅然决然地转过身。

第一百六十章 别人也能看穿

杜美娟察觉到自己即将要失去白清芷，慌张地伸手拉住白清芷哀求道，“清芷，你也要离开妈妈了吗？”

白清芷低头冷漠地瞥了一眼杜美娟，“在你的心里，我何尝将我当作女儿呢？”

“不是的，妈妈也爱你的，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我不过是你想逼着父亲离婚的工具罢了。”

“我.....”

“但凡你有丁点爱我，就不会逼着我去陪客户。现在还想利用我嫁入豪门，来稳固你白氏少奶奶的身份。”

杜美娟泪流满面，鼻涕都掉下来，她牢牢地抓住白清芷，强行辩解道，“网上不都说，父母是第一次当父母，肯定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我会改的。”

白清芷甩来杜美娟，失望地摇头，“可你们都比我年长，比我更懂人情世故。爱的方式错了，可以原谅，但你更恨我不是男孩。”

她头也不会地离开，坐进车里。

杜美娟穿着拖鞋，疾步地追上来，大声喊道，“清芷，清芷。”

她心里面唯一的念头是，自己绝不能再失去白清芷，这是她唯一的筹码，不然白忠仁真的和她离婚了。

白清芷命令司机，“开车。”

等远离白家后，白清芷拿出手机给战九枭打电话。

战九枭正睡在床上，他听见手机铃声，狂躁地翻了身，强横地命令道，“白景妍，你快接电话。”

没有人应声，床头柜的铃声响个不停。

战九枭伸手想去推白景妍，发现手落了空。

他睁开眼发现白景妍，早就不在了。

床头柜写着一张纸条：

我做了你爱吃的豆浆油条，还有花卷，你记得吃早餐哦！

下面还画了一个笑脸。

战九枭满身的怒气，马上消散不见了，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

他慵懒地爬起身，抓了抓乌黑的头发，接过电话。

“喂？”

电话那头娇柔温婉的女声，“战少，我是白清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