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捧她,即便半真半假,“这是大学生会讲的话?”
“因为我们校刊就是这样啊,因为几千块的赞助费,负责编辑和负责销售的同学天天吵架。哎呀,不过就是些一通百通的道理。”
“你们听听,万大小姐好犀利……”
起哄,掌声,嬉笑登时被酒精引爆,是最炫目的火箭轰鸣发射,载着她忘乎所以,在空中乱飘。
二十岁的她怎么会想得到,每一次纵情背后都标有价格,越是快乐,代价越高。利滚利地累积着拖欠着,如今才是偿还时刻
钟先生浑然未觉,津津乐道的。
“还有啊 Donna,当时那个工人的家属不是闹得厉害么,也是你给我们启发……”
“你说安抚家属就跟疏通媒体一样,硬碰硬是没有效果的,要从别处动脑筋……这工人家属里,就没其他亲戚也在建筑行业工作?就没人想便宜买丁家的房子?就没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就没人对丁家有所求,自告奋勇想当说客?你还说”
停下,别说了。闭上你的嘴。给我闭上你的臭嘴。
别说了真的,真的。算我求你好不好。
求求你,别说了。
通话仍在继续,万姿几乎握不住手机。嘶吼和哀求在胸中缠斗,难忍痛意一泵泵地涌。可她必须忍着,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无论面对耳畔的钟先生,还是过去的自己。
她必须潜伏起来,即便不留痕迹地战栗,即便痛意海啸般漫上眼睛。
她知道债主就在隔壁,带着暴戾打手。
一步步走近。
“你还说等游说成功了,慰问金还是可以给家属的,既显得公司有人情味,顺便发点新闻通稿,也算集团 CSR 表现……CSR 中文叫什么来着?‘企业社会责任’?”
“……果然,我们后来发现这工人的妹夫,竟然还是个议员,这不就是天生的说客么,事情就好办多了……最后既解决问题又扭转舆论,还不用亲自动手,好似你告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