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也算熟识一场,她是那种万姿最遥不可及的女孩。

妈妈是个早就隐退的三流明星,在各房子女中没什么存在感,丁竞玲有信托基金但没有继承权,不是最聪明的,也不是最富裕的,但她有张一辈子没上过班的脸,搭配不谙世事的松弛感,天真得介于原始人和小精灵之间,永远惹人注目,永远惹人爱怜。

“哇 Fiona 姐,你这地方也太舒服了……你又瘦了 Cliff……嗨万姐姐,好久不见!”

就像此时,花蝴蝶般跟所有人打完招呼,丁竞玲翩然坐上早有人安顿出来的空位,也就是梁景明旁边。

刹那间收声,她突然凝住,仔细端详他的脸,头一歪笑了起来

“诶!我是不是见过你!”

手猛地被握紧了,有点动弹不得,如同一条砧板上的鱼。

万姿知道,是梁景明在用力。

“你当然会见过他啦。”

没等梁景明出声,Cliff 已接过话头:“Jo 也是港大的,跟你一样,也是大一新生。”

没想到他还挺会读书,万姿一下没忍住,看了身畔男人一眼。

然而梁景明低着头,嘴唇抿得隐隐发白,即便丁竞玲在耳边叽叽喳喳,带着惊喜

“啊!对!我想起来了!你就是 Jo!”

“你也是商学院的对吧?我们老师给我们看过你的 paper!我一直很想认识你来着……你在这里做兼职是吗?”

“怎么,你很中意酒?”

仿佛在熬一锅焦糖,最热烈时被泼进一瓢温水。整个包厢轰然骚动,所有人被炸出笑容,又甜又腻的那种。

除了万姿和梁景明。

她太了解丁竞玲,只有养尊处优的十八岁小女孩,才不知道“侍酒师”只是托词,才能问得这么“何不食肉糜”。就算在路上遇到一只流浪狗,丁竞玲也会睁着大眼睛,纯良无害地脱口而出

你不想回家是吗?怎么,你很中意自由?

而此时此刻,梁景明就是这只流浪狗。

“他肯定中意啦,我们这的侍酒师都好中意酒。”

手被攥得更重,万姿感觉梁景明本能想逃。可他真如遁入墙缝的丧家之犬,又被 Cliff 扯着尾巴拉出来,摔在众人面前。

人类才不会跟动物浪费时间,Cliff 只对丁竞玲使眼色。

“如果你想,你可以请 Jo 教你品酒。”

“一对一,单独的。”

“……啊?”

兴奋、忸怩和新奇绞成三股辫,被少女绕在指尖转圈圈。

脸一下子飞起红晕,丁竞玲期期艾艾地,不住瞟向梁景明

“什么呀……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你万姐姐。”

又一次被点名,可这回万姿说不出话来。

红酒是把敦厚的利刃,此刻才把喉咙割开。她快无法忍受这种鱼刺般的疼痛,只能用力反握梁景明的手,又冷又热,像某把悬于桌下、无人知晓的同心锁。

也像两个不熟水性的人,一起堕入海中。

“不是吧 Cliff……你们又合起来整蛊我……”

将疑就是将信,丁竞玲羞得宛若一只乱转的桌球,就快掉进洞里了。于是看够了戏,冯乐儿补上最后一击

“反正只要你开口,他今天就跟你回去。”

“陪你干什么都可以,聊天品酒……或者是别的。”

“怎么样?就当阿姐送你了。”

所有人都在笑,一次又一次地。

像是恶俗喜剧片里的罐头音,逼得人愈发烦躁,血压升高。牙关愈发紧绷起来,几乎把梁景明的手捏碎,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