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明怔住。
慢慢抬起手,她心满意足地目睹,他神色呆愣得近乎纯真。
愉悦感是最见风使舵的,笑容也会更改宿主,此刻在她脸上落地生根。勾着唇,她打开早就收拾出来的爱马仕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根舞步鞭。
这是她很早之前,为了买包配货买的。她又不骑马,以为一辈子用不上。
但她忘了,不是马才需要鞭打。
鞭子,也可以抽人。
高马尾,舞步鞭,皮风衣,铆钉鞋,她微眯起杏眼,仿若令人恐惧的美貌邪神。
扁头鞭尾伸向他的身体,闹着玩一般,似与巨蟒盘旋搅弄。
直至他眼角沁出微红,高举的手紧握成拳,小腹不断起伏,气息粗重而紊乱
然后猝不及防,她轻击上去。
“梁景明,你很不乖哦。”
“嗯……”
痛感在小腹飞速碾过,燎起难忍的燥热。
明明是血气方刚的成年男人,可当皮鞭抽来时,梁景明真如被惩罚的小动物般,喉间渗出点点呜咽。
长睫毛蓄满汗水,仿佛眼泪。眸光也是湿的,他却轻笑起来。
乞怜一样仰头看她,委屈交缠着无奈。
“我哪里不乖了。”
“你哪里乖了?”
他一脸纯良无辜,望得万姿心颤。
但一想到他顶着这张脸骗她,怒火又蹭地濒临爆表。
舞步鞭再度扬起,但这次往更深处探,似挑衅似舔舐
“啪!”
梁景明猛然一颤。
故意加重尾音,万姿就是要看他此刻脆弱的容颜。
情欲杂糅羞耻占据着神志,咬紧牙关下颔线绷得笔直,倔强盯着她不说话,可每个毛孔都在求她。
他越饥渴难耐,她越要慢慢来。
“啪!”
“啪!”
“啪!”
一下狠过一下,殷红交叠殷红,欲望是场盛大篝火,她太知道如何再加上一摞摞干柴。
铮然声激烈不绝,他高举的手试图挣开,却只拖曳着越收越紧的皮带,用力撞击在床柱上,像是一次次徒劳的反抗。
被束缚得无法动弹的,是他;可忍不住开口要求的,也是他。
“过来。”
“你叫我过来?你又动不了我凭什么听你的?”
轻轻一笑,万姿从梁景明身上起来。
不管他简直要把床柱连根拔起,更不管几乎要被他的目光洞穿。
她只是双手抱肩,居高临下流连着他。伸出一只修长白足,用高跟鞋点弄着他的肌肤
“想要吗?”
“想要我吗?”
“想要的话,就求我。”
对峙般与他对视着,万姿仿佛在驯一只兽。
本来只想让梁景明吃点苦头,却不由自主沉溺戏中。
她听说过那个传闻,如果和老虎四目相接,加之它处于发情期,就直接等于自杀。
可她骨子里,热爱这种爱意交织暴戾的感觉。情愿以身试险,把他逼到极限。
梁景明太温柔,太腼腆,太忍让,太逆来顺受。她想把他翻转过来,看看他的 B 面。
就一次,就这一次,她要他疯狂,要他有血性,要他不顾一切。
要他主动开口,去渴求什么。
“用嘴巴说。”
只看见梁景明恳求般点头,万姿面无表情。手在臂肩收得更紧,她在心里默数着数。
何尝没有瞥到他如鲠在喉,高举着手攥成拳头,但她强自要狠下心肠,目的是要见证他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