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内腔,只剩下一张干瘪的皮,还残留着喜悦表情。
“那孩子父亲呢?那个议员呢?”万姿竭力眨眼,不再想那些冲击力十足的画面,“在哪里?怎么都是你在陪?”
“我姑丈那时在竞选一个协会的会长,非常忙。”微勾起起唇角,梁景明表情微妙,“说起来,他忙于工作不顾临盆妻子,还被八卦小报《即刻周刊》报道过,感动了不少选民。”
“《即刻周刊》啊……那一定很吹得天花乱坠。”
万姿按下半句话没说,作为公关她太熟这套路,政客向来跟媒体关系暧昧,任何报道都有可能是竞选团队操作的结果。
她只道:“那你姑丈选上了?”
“选上了。他获胜当晚,我姑姑也要生了。”
“我那晚送了黄芪鸡汤给她,是我奶奶煲的。她喝了一口就吐了,抱怨味道很恶心,以后千万不要做了。”
仍看着那个酒杯,梁景明梦呓般喃喃:“其实我也尝了,汤的味道很正常,只是她怀孕口味改变,吃什么都不习惯。”
“可她变的何止是口味,她整个人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她曾是多好动的人啊,怀孕后只能成天仰躺在床,要么盯着电风扇发呆,要么看电视里她丈夫在地铁站门口演讲,微笑着挥手,被热情选民簇拥……然后她看着看着就会哭。”
万姿搂紧梁景明,因为他话语里有难掩的低落
“那时候我完全手足无措,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只能递完纸巾,在旁边待着。”
“这种事情,已经多到我数不清了。”
“但我一直都记得,我送黄芪鸡汤的那个晚上。”
“我姑姑抱怨完汤,大哭了两个多小时。可我要走时,她仍然叫住我。”
“她那时候脸上还有泪痕,鼻子还是通红的。但是她说,‘算了,明天还让奶奶做这个鸡汤,黄芪对 Belinda 发育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