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梁景明太了解她了。
太了解她这些纸老虎般的小把戏。太了解她恐吓背后小心肝的惊涛骇浪。
“你换了 26 部,我电视都被你弄卡了。”
笑到扶住额头,放下手,梁景明去揉她的脸,把她捏成软乎乎的丸子状。
浓密睫毛下,他一双眼睛微眯,配上下颌线条利落,几乎有狐狸般的狡黠感觉
“万姿,是谁让你这么喜欢按摩啊?”
慌过了头,紧随其后的便是坦然。
被梁景明发现如何?他又不是外人,何况这年头谁没有点七情六欲?她从不掩饰对情欲的渴求与坦诚。
相较而言,上次被他撞破她在网上搜他名字,更为尴尬难言。
那是直接暴露对一个人的在意,如小狗般傻乎乎地翻出软肚皮。
“怎么不说话。”还在逗她,梁景明的手落到她腰肢。
“别问了。”顺势扎进他怀里,万姿与他鼻尖相碰,却故意将亲未亲,“真不好意思。”
怕从没见过有人这么理直气壮地“不好意思”,梁景明低头轻笑,又转瞬抬起
因为万姿解开浴袍,把他裹了进去。
他既然来了。
她就不会让他走了。
“感觉你很冷。”
微启红唇,她朝他的喉结轻啃慢咬。
她在扯谎,他明明体温更高。
可有些事物比温暖更令人贪恋,比如衣裙上糖果般明亮的串珠,比如相比串珠更闪耀的肌肤,再比如紧贴他肋下的怦怦心跳,像一份待拆的礼物。
“是,很冷。”
明知道该玩欲擒故纵,他却忍不住吻上她。吻她那对水光潋滟的杏眼,待她怕痒般扑扇睫翼时,再慢慢游移至鼻尖,脸颊,唇珠。
“嗯……”
她被他亲得柔软而迷离,长腿悄然分开攀上来,让他稳稳勾着那膝窝,任他往床铺带去。
他们最隐秘的地方,始终紧贴在一起。
他烫得厉害,她却泥泞得不可思议。
一切像跌进了一场梦里。
身体所有骨骼都化了,心跳和鼻息紊乱放大,意识漂浮游走着,在半明半寐的边缘。
房间里的每一面镜子扭曲而真实,从不同角度映出无数个他与她。
无数个他,都在她身上喘息起伏。
被制着,被压着,她软成了一汪湖泊,又像一枝被肆意研磨蕊心花朵。
水是无形的,花是无力的,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泪眼望向四面八方的镜子,有兽俯首,啜饮花蜜。
小口小口。
太欲了。太近了。太深了。
她要死了。
感觉慢慢爬坡,就像引线慢慢燃尽,她就要变成烟花,紧张等待凌空绚烂炸响
当他湿着唇抬头一笑时,她彻底缴械投降。
身体如弓般绷得笔直,握住救命绳索般与他十指交织。
他吻着她,抱紧她。
她沐浴在他的目光中,而他陪她到最后一刻。
仿佛有什么沉重负累脱体而去,万姿躺在床上喘息着,直至梁景明重新把她揽在怀里。
他仍要吻她,在依旧起伏的呼吸中。搅弄她的口中任何角落,去挑逗抚慰她柔软的舌。
而她空闲的,就只有手。
“你说的玩一玩……是这种么。”
咫尺距离,她听见他这么问。
“玩一玩?玩什么?”
愣了好一会儿,万姿才反应过来,梁景明还在回味她之前的玩笑话。
她说她学生时代的恋爱对象,“随便玩一玩而已”。
却令她回味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