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供在缉毒办公室录,林冬不用陪着,再说他在那?屋里也待不住。老人儿都认识他,交头接耳,年轻的则探头探脑,他再能忍,也没必要搁那?像大熊猫一样被人参观。将何兰送进办公室,他出来拐进安全通道,推开窗户,燃起支烟后?给?唐喆学回消息。那?边等了好几个小时,发了一串消息,之前他已经回过对方了,简单告知了一下。具体情况不能细说,缉毒案件的保密等级高?,他只能告诉唐喆学,赶巧遇上其他单位的同僚办案,需要他们?协助,晚点?回去。
正打着字,身后?传来“吱呀”一声,安全通道的门被推开了。林冬偏了下头,余光扫到?熟悉的人影,条件反射支起趴在窗台上的身体。是童晔,他站到?林冬斜后?的位置,一言不发地盯着那?片比记忆中多出几许的白色发丝。
烟雾飘过微垂的眼,林冬保持背对对方的姿势,尽可能平和?地打破彼此间的沉默:“怎么想着干缉毒了?留在刑侦,以你的能力,现在也是一把手了。”
不意外的,童晔的语气满是怨恨:“我受不了看别人坐师父那?张桌子。”
“……”
扣在窗沿上的手指微微泛白,林冬用力闭了闭眼,强忍冲上鼻腔的酸涩。就像他之前对唐喆学说过的那?样,死去的七个人,都有自己的战友和?兄弟,他们?不会原谅他的,在他们?的眼里,他就是个罪无可恕的刽子手。他离开了,他们?还要面对逝者留下的记忆,看着空气中虚幻的残影被一张张新面孔所覆盖。
“林冬,你知道么,我现在,真的,很想,很想,一脚,把你从?窗户踹下去。”
明明空气里什么都没有,但这些诚实而又残酷的话语像巨石一样压到?了林冬的背上。肩窝的痛因此剧烈了一瞬,他咬咬牙,转过身,与盈满恨意的目光短兵相接。不能再逃避了,他不是个懦夫,过去的恩恩怨怨,是时候做个了断了:“童晔,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恨我自己,这些年来我没有一天?不在后?悔当初的决定,这里是一切开始的地方,也是我一直不敢面对的地方,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你,想要我从?这跳下去么?”
“”
童晔表情一怔,并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六楼,跳下去非死即残,这人是疯了么?他迟疑着打量对方没有,神?情坚定,视线迥然,丝毫不像脑子里搭错线的样子。同时以他对林冬的了解,既然敢说这种话,那?就有付诸于行动的胆量。
僵持片刻,他打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少跟我这耍混蛋!”
听?出对方并不是真心希望自己死,林冬的表情稍显释然:“对嘛,留着我,以后?说不定还有用得着的地方。”
童晔秒挂嫌弃脸:“用不起,你太能算计。”
“自己人,肯定有个好折扣。”
“谁跟你自己人?我告诉你林冬,咱俩不是没事了,你少跟这打哈哈。”童晔明显不耐烦了起来,“我是来告诉你,就你们?那?小姑娘,队上人说一会请她吃个宵夜,算赔礼道歉,你别跟这等着了,赶紧滚蛋,一会吃完我负责安排人送她回去。”
“我也没吃晚饭呢。”
林-脸皮比陈飞赵平生的搓一块还厚冬坦诚告知。他发现了,在之前那?辆车上的时候,前座上那?个五大三粗的臭小子一直从?后?视镜里偷瞄何兰来着。不行,绝对不行,半点?机会也不能给?别人他不管,但他家的警花绝不能找个缉毒警。没有歧视,只是见多了家破人亡的悲剧,能拉一个是一个。
从?没碰上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童晔的表情顿时有点?拧巴:“不是你要点?脸行么?”
林冬回得轻巧:“干咱这行的,哪个不是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的主?脸算什么?”
“我艹你”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