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人找了个办公室给郑峁安置下来,尔后带胡泽回办公室商量对策。
“财哥那边暂时不能动,韩谷不归案,没有证据抓他,还会打草惊蛇。”胡泽很讨厌如此被动,“要不我去趟北边?干等着派出所给消息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不是我说,他们才不会为了我的一个电话特意跑一趟林场。”
“你还嫌自己死的慢啊?在咱的地界上他们都敢动手,你离开这,信不信我跟你下次见面是在停尸房?”
好歹比胡泽多吃了那么多年的大米饭,何局的担忧绝非空穴来风:“又没有结案时效压着你,你怎么就等不起?胡泽,我再跟你说一遍,有些案子,是得雷厉风行,但有的案子,它讲求个天时地利人和,你说,你现在有什么?”
狐狸眼一眯:“我有您啊。”
“……”
那狐仙上身的劲儿看得何局胳膊上直起鸡皮疙瘩。之前是被胡泽刺激着了,冷静下来一想,艹,着了这小狐狸的道儿了。他现在不担心别的,就担心胡泽出门再被重卡创了。当然同样的招数不大可能用两次,可在他们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没监控的地方还是多,真摸黑冲出来个人攮胡泽一刀,被发现的时候保不齐都硬了。
眼瞅着领导被自己“电”木了,胡泽端正态度:“那我等一天,明天的这个时候要是还没消息,我就跑一趟北边。”
何局皱起脸:“谁跟你去?”
“您不去?”
“我不想跟你殉情。”
“您这话可涉嫌职场性骚扰了啊。”
“滚!”
“诶,明儿见。”
出了局长办公室,胡泽带上屋门,重重顺出口气。刚何局问的问题还真难住他了,带谁去呢?要是有人可带就不请老家伙出山了。虽然不是正式走访可以不必双人成行,但最起码身边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障。带何局确实没多大用,身子骨离散架都不远了,真遇到点情况不够拖他后腿的。
忽然脑子里闪过个名字,他赶紧摇摇头甩出去。他相信,如果自己提出请求,巩逸承肯定不会拒绝。可前路不定,有没有未知的危险,他心里没底。
心里有事儿,人就容易走神。做/爱时巩逸承发现胡泽有点心不在焉,遂停下动作,翻身躺到旁边。胸腔的起伏从剧烈到平缓,凝固的思绪也随着热度的降低而流畅。他伸出手,握住身侧人微凉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有事儿别憋着,说出来,就算我帮不上你什么忙,起码能编出几句安慰你的话。”
嘴角勾起抹苦笑,胡泽侧身搂住巩逸承的胳膊,松弛地依偎在一起,然而抬起手,用食指沿着巩逸承的鼻尖、嘴唇、下巴、锁骨窝一路向下划去,语气平淡的诉说着:“十七年前,有个小女孩,十四岁,赤/身/裸/体地死在荒塘里,她从鼻子,到这里”手指停在鼠蹊部,“大大小小有三十七处伤痕,还遭到了极其暴力的强/奸,尸检时连法医都不忍直视……她要是还活着,和你同岁。”
油然而生的代入感让巩逸承眉心微皱,他反手拢了拢胡泽的耳侧,问:“凶手抓到了么?”
“抓到了,案发后不到二十四小时就抓到了,”胡泽幽幽叹出口气,“但是,抓错了,可没有人愿意承认错了,因为错了是要担责的,对家属那边也无法交代,于是一步错,步步错,甚至耽误了另外一起相同犯罪手段案件的串并,让真正的凶手就此逍遥法外十七年,直到”
音调陡然拔高,胡泽咬牙切齿的:“差一步!差一步我就抓到他了!”
“……”
巩逸承侧头望着胡泽的脸,抬起手,抹去对方眼眶下缘凝着的微光:“是伤胡凌那个人吧?”
紧紧闭上眼,胡泽将脸埋进对方的臂窝。他必须反反复复在脑海里过着顾裴翔所犯下的罪过,牢牢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