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捧杀是另外一回事,尤其是从胡泽这种人嘴里说出来的,要罗家楠那样的听也就听一耳朵了,“胡队,容我唐突一句,这件事我撑死了算个知情人,我也不指着这案子拿什么功劳,你对外进行说明的时候,请不要提我的名字,更不要提悬案组。”

“明白,你放心。”

“好,我还要开会,先挂了。”

“拜拜~”

挂上听筒,胡泽伸直胳膊抻了个大大的懒腰,肩关节嘎嘎作响。突然想起好多天没去拽警犬陪跑了,赶紧看了眼时间,都快九点了,这么晚不知道训导员还愿不愿意放孩子出来。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他回宿舍换好行头,拎上昨天巩逸承塞他的一大盒进口巧克力跑去“行贿”。当然是贿赂训导员,毕竟狗吃巧克力会中毒,而且警犬的饮食有严格规定,多一口都不能喂。

“行贿”成功,小美女收到巧克力喜笑颜开的,照常叮嘱了他一番“别让坦克太累啊”就去开门放狗了。坦克已经睡着了,冷不丁被忽悠起来,表情有点不爽,看到多日未见的胡泽又兴奋地摇起了尾巴。动物能感受到人类的真诚,谁对自己好,清清楚楚。

不过它感觉今天跑起来变轻松了,按照以往的路数,回程路上得是它追着胡泽跑,眼下跑几步回一下头,生怕给后头的人跑丢了。胡泽自己也有力不从心之感,并非是几天没跑步身体素质下降,而是这段日子太特么放肆了,再忙也得挤出功夫滚床单,体力多少有些透支。

要么运动员赛前需禁欲呢,必有其道理。

于他和巩逸承来说,失去的时光补不回来了,以后尚是未知数,唯有珍惜当下。哪怕谁也给不了谁任何承诺,至少体温是真实的,拥抱也是真实的。身体虽然比以前累了,心却前所未有的充实,现在胡泽多多少少能理解母亲催婚的心态了,有了家,有了责任,有了愿意为之奋斗保护的人,远比为了自己去拼搏更有力量,信念也更坚定。

遇到十字路口,坦克见对面的信号灯倒计时只剩个位数了,果断提速,拖着步子稍显沉重的胡泽冲过路口。狗分不清红绿,但它是警犬,受过专门训练,知道那是绿灯,也知道过马路必须得走斑马线。

刚刚跑过中间隔离带的位置,坦克突然一个急刹,调转方向猛地向后窜去,胡泽反应不及,生生被拽倒在地。他正惊诧于坦克的失常,忽的,一辆重卡呼啸而过,堪堪压过一秒前他即将跑到的位置。心惊肉跳之际,胡泽条件反射收紧牵引绳,用力扯住冲那辆闯了红灯的重卡“汪汪”狂吼的坦克。

是错觉么?怎么印象里好像在上一个路口也见过这辆车。

“没错,胡队,这车跟着你开了有一阵了。”

徐汉调来了道路监控,证实那辆重卡至少跟了胡泽半小时。车牌号被污泥遮挡,驾驶室有遮阳板遮挡司机面容,如果这事儿确实是针对胡泽的,那么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

望着趴在脚边熟睡的坦克,胡泽陷入沉思。难道真应了林冬的担忧,有人要对自己下手了?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也太过于下作了吧。但这只是推测,没有直接证据表明那辆重卡就是为了撞他才闯的红灯。走郊县道路可以省高速过路费,许多货运司机宁愿绕道而行,辖区内的交通事故有百分之五十以上都是由重卡违规驾驶引起的,到底是意外还是人心险恶,尚不能下定论。

见胡泽不言声,徐汉将话题引到坦克身上:“这小子今天立大功了,胡队,你跟警犬队的说一声,给奖励块牛排吃吃?”

一听“牛排”二字,本已熟睡的坦克忽悠支棱起耳朵。

“等它退役了,我养,牛排管够,”胡泽弯腰胡撸着坦克,刚和警犬队那边打过招呼了,今晚这孩子跟他,“这事儿你别跟任何人说,先追着查查那辆车,有消息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