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尊荣和照片上的差了十万八千里，人家是原石雕琢成钻石，到他这，是把钻石扔岩浆里去了。不过肖拓无所谓，反正从里到外都看过了，就算不是钻石了好歹也是剥了壳的鸡蛋。

诶……可能说鹌鹑蛋更贴切，什么东西都怕比，是吧？

被自己的想象逗笑，肖拓赶紧咳了一声掩饰笑意。关于男性方面的问题，陶裕华的自尊心不能说比天高至少也得是平流层级别的，第一次坦诚相见的时候死活不脱裤衩，急得他一把给扯豁了。事后为了赔罪买了一打给对方，不是乐意里三层外三层地穿么？穿，照暖和了穿！

听他咳嗽，陶裕华忽悠睁开眼，关心道：“感冒了？”

“没，被你烟呛的。”相处久了，肖拓越来越知道如何拿捏对方。虽然嘴上不说，但陶裕华心里是有他的，要是连这一点都不确定，他不能撕人家裤衩。

表情一顿，陶裕华支起身，伸胳膊将烟头摁熄在烟灰缸里，出屋去洗漱。待会去上级市参加政法委的会议，门面得打理好了，本来昨晚想回家睡的，结果跟车里折腾够了人一犯懒，还是被肖拓扛回了办公室。

一开始他没想跟车里折腾，就算憋了十天半个月没摸着人，那点忍耐力还有。又怕把车弄脏不好清理，结果肖拓从包里翻出俩保险套的举动彻底打消了他的顾虑。由于当兵的时候长期巡防，保险套是野外生存必备品，自此肖拓养成了习惯，包里随时备着。这边山路多，万一遇到车翻沟里之类需要荒野求生的情况，起码有个储水袋。

还好有这番解释说明，要不陶裕华得疑心兔崽子背着自己偷吃。听他质疑自己的忠诚，肖拓都气笑了：“我的班，你排的，我的任务，你指定的，除了出差咱俩快二十四小时绑一起了，我上哪挤出功夫偷吃去？”

哼，你们那圈子有多乱当我不知道？陶裕华心里逼逼，嘴上却是：“我没不让你找对象哈，你要真找着了跟我说一声，咱俩立马划清界线。”

我特么惯的你！

惹大个子不爽的结果就是，陶裕华最后被扛回了办公室。有时候肖拓觉得对方就是故意的，故意挑衅自己，好以此来确认他有多重视这段关系，把审讯嫌疑人时那种勾心斗角的试探都特么用他身上了。好意思说人家林冬心眼儿多，这心眼子连起来能绕太阳系三圈儿不止！

想到林冬，他忽然想起早晨收到的那封邮件。唐喆学发的，关于邙炘那案子，他们这边缺了个流程章，现在准备走卷起诉了，找他帮忙补一下。于是他趁着陶裕华洗漱的工夫把单子打印出来放到对方桌上，想了想，拉开抽屉看了一眼呦呵，生力片没了，看来是彻底放弃治疗了。

送完陶裕华去市里开会，肖拓调转车头奔了检察院。有个案子要退侦，去取一下资料。案子本身并不复杂，车祸撞人后反复碾压致受害者死亡，司机故意杀人板上钉钉。但有一处口供前后矛盾，关于事故发生后司机下车查看受害者是否死亡的情况，第一次提审说下来了，后面都说没下来，现在检察院揪着这个不放，非让他们再调监控核实说法。

问题荒郊野外的，没监控，行车记录仪也没拍到司机是否下车。而且事故发生时正在下雨，没有足迹证据可提取，除了两头路段监控拍到的车辆经过影像，以及从事故车辆车头、车轮、轮毂上提取到的受害者血液物证，其他都是靠肇事司机的口供。

检察院的主张是：“嫌疑人有没有实际行动确认被害人在第一次撞击后生存还是死亡，这对量刑有很大的影响，必须搞清楚，否则他当庭翻供，会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是内涵他们一开始刑讯逼供来着，问题用的着么？那司机怂得跟土拨鼠似的。去家里提人的时候，最开始进屋转悠一圈没找到人，肖拓还纳闷来着，刚才明明看人进楼里了，这么短的时间能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