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洗完我再洗!”

肖拓顿感纳闷这不废话么?难不成你能跟我一起洗?

脱完衣服接着脱裤子, 随手往椅子背上一搭, 他冲着陶裕华就过去了。这举动让陶裕华头皮倏地一紧,双手本能抬起, 对付持刀嫌疑人那阵仗都摆上了。

看着陶裕华那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 肖拓反应了几秒, 终于搞明白对方在想什么了。他不觉着冒犯倒是有点可乐, 伸手指了下陶裕华脚边的旅行包:“我拿换洗衣服。”

此时陶裕华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反应过度了, 肢体僵硬地往旁边挪了一步,满脸大写的尴尬。拎过旅行包,肖拓边拉拉锁边轻声安抚:“放心,我不是路边的野狗,不会逮谁上谁的。”

“不是,我没……”陶裕华本想说“没那个意思”,但是脑子一闪,感觉这么说反而是承认了自己思想不单纯,遂改口道:“我要真防着你就不会跟你睡一个屋了。”

肖拓顿住动作,视线微移,嘴角忽然一勾:“你啊,就是爱逞强。”

说完就去洗澡了,也不管陶裕华表情有多五彩斑斓。都是成年人,有些话说开了也好,毕竟日后还要相处,掰弯直男不易,他早就有所觉悟。当然会有人因贪图一时之欢而接受,但那都是纯粹的索取,不会付出半点感情。有一点陶裕华说对了,他确实在感情问题上被伤害过,却不至因噎废食,只是在经历过一些人和事后,他选择爱人之前先学会爱自己。

洗完澡出来,他看陶裕华躲子弹似的冲进卫生间,稍感无奈。没辙,绝大部分直男在面对他们这种人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菊花不保。然而实际情况是,这特么是个遍地飘零的圈子,这帮直男完全搞错了因果关系。不过他倒是个例外,但他不混圈子,一个是受家庭教育影响,从小就被老妈科普各种病,再一个,他的审美点完全不在那些“名媛”身上,一个个的比女人还花枝招展。有的人确实喜欢那样的,他是真不行,对他来说,喜欢男人喜欢的就是那些男性特质,比如陶裕华这样的。

要是那家伙性格再好点就完美了,诶?这怎么……

往旅行包里塞脏衣服的时候,他发现右边装内裤的侧兜里空空如也。印象中出发之前给陶裕华打包了三条内裤进去,昨儿那家伙没洗澡倒头就睡了,现在去洗换一条也就够了,怎么三条都没了?

稍一分析,他感觉自己发现了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事实防狼呢这是,一口气套三条裤衩。

日子一天天过,陶裕华照常今天和丁晓梅吵明天跟官金岳闹。对待肖拓的态度也和之前完全一样,夸的时候是朵花,骂起来指鼻子跳脚,给孩子弄得心情宛如过山车。时不时的,肖拓会扪心自问“我到底上辈子欠了他什么才会如此自虐”,奈何陶某人“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PUA之术练得炉火纯青,前一秒他还下定决心不再纵容,下一秒又被一声“石头”喊得屁颠颠往跟前凑。

近些年电诈盛行,招揽电诈人员的手段也是层出不穷,归根结底都是让人一夜暴富的话术。由于地理位置关系,辖区内偷渡出境形势严峻,陶裕华动不动就得带人上山蹲守。连轴转了个把月,终于能收网了,结果扑人的时候脚底下一虚,哐,生生给虎牙磕掉半颗。当时他满嘴血了呼啦的,肖拓着急过去看情况,一巴掌给挡眼前一偷渡客扇趴下了。后面该嫌疑人拘留体检被查出脑震荡,又招陶裕华上窜下跳地跟他嗷嗷了一顿。

“我那是因为担心你。”被骂多了,肖拓也知道还嘴了,只是听上去没什么底气。

“多大个人了一点稳重劲儿没有!我纸糊的啊?磕一下能死是怎么着?”

陶裕华嘴唇磕肿了,半根香肠挂脸上似的,稍显滑稽,训话训得毫无威严。四目相对,肖拓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不想伤某人自尊了,转脸被照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