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保投毒者安全的前提下被用于实施谋杀,同时根据现有的砷/化/氢中毒案例来看,几乎百分之百都是生产事故或者意外,据此,我认为,赵善平的死有可能是作业时安全防护不到位导致。”

有理有据的分析,陶裕华听完赞同地点了下头。这两天他也查询了一些有关砷/化/氢中毒的案件,正如陈滔所说,无一例外都是生产事故或者意外。前些年人民医院就收治过一批因为翻新旧机器而砷/化/氢中毒的患者,由于一开始并不知道是何种毒物导致的中毒,治疗手段没完全对症,最终导致三人死亡。后经省厅司法鉴定所确认,是由于清洁用强碱与机器上的铝制支架发生反应产生了氢气,氢气又和机器上沉积的砷化物反应,生成了砷/化/氢。

所以查案不能只听证人一面之词,要根据现有的证据进行合理分析和推断。况且隐瞒安全生产事故在矿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毕竟死人赔钱事小,被监管部门勒令停产整顿损失可就大了去了,严重的,经营者还有可能会因此进去。比起那个没人能说清楚是谁的按摩女,工厂老板的嫌疑更大。

稍作考量,陶裕华问:“那家加工厂的老板现在在哪?”

“在文山监狱关着呢,因为诈骗罪进去了。”

这事莫家声已经查过了。论业务能力,在座的都得管他喊声前辈。之前陶裕华在领导那撒泼打滚地为他争取从轻处理,就是因为他值得。

“文山?唉我去……”

陶裕华一听地名顿感腰疼。单程至少十小时车程,去那提人问话,他得坐车坐到下肢瘫痪。

见他面露难色,苏钰珍好奇道:“文山怎么了?”

“没事没事,”陶裕华瞬间支棱了起来,“地方有点远,咱明儿一早七点就得出发,内什么,石头,赶紧送苏队他们回招待所休息,都快十一点了。”

肖拓冷眼以待装,就装吧你,谁难受谁知道。以他所见,打从苏钰珍出现,陶裕华一改以往逮哪瘫哪的坐姿,笔直梆硬的,出去也不往他身上挂了。平时三天不刮一回胡子,这可好,一天恨不能刮三回,那个鸡窝头也知道拿发蜡抓抓了,妥妥一副雄性动物求偶时展示魅力的姿态。

然而心里再酸他也没法说什么,只能想方设法让陶裕华在长途旅行中舒服点。转天早起一上车,苏钰珍看后座和副驾驶座之间多了个凳子,纳闷道:“这个凳子是干嘛的?”

肖拓如实告知:“给陶队放腿用,他腰不好,坐长途”

“我腰好多了!”

被陶裕华促声打断,肖拓咬牙忍了又忍,才没把“昨儿晚上谁被摁得给整栋楼的声控灯都喊亮了”怼出口。为了帮陶裕华缓解腰痛,他抽时间找到以前省队的队医,认真学习了缓解运动后肌肉紧张的按摩手法,并因此成为了陶裕华专属的按摩师。昨晚上手一按,他发现掌下肌肉发烫,说明劳损程度远超平时。

他倒也没使多大劲,但陶裕华还是嚎得跟被“哔”了一样。

法医也是医生,出于关心,上车后苏钰珍追问道:“你腰怎么了?椎间盘突出?”

陶裕华含含糊糊的:“呃……是……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点伤……哈哈,问题不大,问题不大。”

“有片子么?我可以帮你看一眼。”鉴定多了活体损伤,苏钰珍虽然不会治,但最起码可以提供点建议,“我有同学在省人民工作,有需要的话,帮你挂个专家号?”

陶裕华即刻澄清:“真没大事儿,我就是坐久了之后这个腿吧,有点沉。”

“哦,那可能是腰五和骶一之间的神经压迫问题。”

“对对对,医生也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