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点火气又有翻腾的趋势。

“睡睡睡。”

快速回了个【睡觉】的表情给阿那拓言,陶裕华扣下手机。有时候他也纳闷,到底谁是谁领导?肖拓教育起他来,比他教育孙建刚他们还理直气壮!而且莫名其妙的,人家说那话几无反驳之处。

他隐隐有种被PUA的感觉,但是,没有证据。

不多时,身后传来平稳的呼吸声。陶裕华是睡着了,肖拓却在黑暗中瞪着眼,毫无睡意。其实从第一眼看到阿那拓言,他就觉出点什么,主要是对方那副明显修饰过的外表,看着没那么直。当然这不是直接证据,后面他也注意观察过,感觉八成是,直到今晚出现了对陶裕华“所有权”的争夺,那一瞬间他百分之百确定对方的眼睛里燃起了敌意。

虽然掰弯直男不易,但是男人最懂男人。眼下肖拓只恨自己嘴笨,完全没有阿那拓言那种游刃有余的沟通技巧和试探手段。刚才那段很明显是在调情,也就陶裕华这直男脑袋没往歪处想。照这样下去,如果阿那拓言提出借调陶裕华去自治州任职的邀请,陶裕华保不齐傻乎乎地点头了!

不,就算陶队去自治州,我也得跟过去给他开车!

下定决心,肖拓闭上眼,强迫自己睡觉。论资历他是比不过阿那拓言,但论对陶裕华方方面面的照顾和了解,他绝不低头认输。

心里有事,肖拓睡得并不踏实,闹钟还没响便睁开了眼。然而刚一睁眼整个人都僵硬了陶裕华已经快睡到他身上去了,胳膊抱着他的腰,腿也搭在他腿上,活脱脱拿他当了抱枕。

如此不设防的接触让他全身发烫心如擂鼓,然而一动不敢动,生怕惊醒了对方。硬生生扛到闹钟响起,陶裕华醒了,翻身摊开手脚,迷迷糊糊的:“……你先去洗漱……我再眯十分钟……”

肖拓如获大赦,几乎是滚下了床。好容易稳住忽忽悠悠的心跳,回头看去,却感觉眼前有什么不对没在陶裕华身上看到男人正常的晨间反应。他低头看看自己,内心稍稍凝起个问号怎么说也才三十多岁,不至于到不行的年纪吧?

许是没听见洗漱的动静,陶裕华的回笼觉被憋了回去,慢悠悠睁开眼,没想到刚一睁开眼就有视线被阻的状况,大脑瞬间清醒艹,这小子是真特么哪都比别人大几号是么?

自尊心瞬间受损,陶裕华忽悠坐起,呵斥道:“还不去洗漱?几点了!?”

肖拓猛然回神,转头钻进卫生间,不出意外,又是“咚”的一声。

收拾完下楼上车,俩人照旧各自沉默,气氛明显比昨晚还尴尬。幸而孙建刚的一通电话及时打破了凝固的气氛:“陶队!希川保护区那发现了一具尸体,我现在带人和技术的一起过去,你呢?”

“石头在呢,定位发过来,我直接过去,”陶裕华一秒切回工作状态,“哦对,给阿那主任打个电话,带他一起。”

“好。”

又是阿那拓言,肖拓不满地撇下嘴角。不过当着陶裕华的面,他不会说阿那拓言半个不字,再说人家也没得可挑。先不说陶裕华那直男脑袋里装没装这根弦,就算装了,贬低竞争对手也是最低级的策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对方知难而退,只是眼下看来,无论从工作能力还是攻心能力来讲,阿那拓言都明显高于自己,硬碰硬绝对吃亏。

还是得靠耍心眼,并且一定得用对地方。

因着要爬山,到现场后肖拓从后备箱里拿出双作训鞋给陶裕华换。上次看陶裕华穿着皮鞋爬完烈士陵园的后山,回来腰疼腿涨了好几天,他特意准备的。说实话,如果陶裕华能多自己心疼自己一点,可能状态会比现在好很多。但他如果真的想心疼自己,就不会来干刑警了。

阿那拓言见状夸赞道:“石头心可真细,那么大的个子,有这份心思的可太少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