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一瞬,陶裕华忽悠窜起,顶着一脸底裤当众被扒的不堪转身就走。肖拓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弄得有点不知所措,赶紧跨步追上,一把拽住对方的手腕:“陶队,不回单位了?”

“我自己打车回去!”

触电似的抽回手,陶裕华落荒而逃完了完了完了,藏着掖着的秘密让石头知道了,以后还哪来的脸面当人家领导!?

然而肖拓更是一头雾水,咋回事?看个病而已,怎么像被踩了尾巴似的。揣着一肚子问号,他回到拍片子的地方,把事情和孙建刚学了一遍。

孙建刚听完无所谓地怂了下肩:“陶队上医院看病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可能是要面子吧,不希望别人拿他特殊对待。”

没什么好隐瞒的吧,不是全单位都知道他腰不好?

当然肖拓也就是自己想想,没再深究。陶裕华的自尊心属于忽高忽低型,有些时候,比如在领导跟前耍混蛋的时候,要多不要脸有多不要脸,而面对丁晓梅的指责,翻书都赶不上他翻脸的速度。

事实证明陶裕华没等他们是对的,一上午都耗在医院和看守所里,等回了单位,食堂都快没菜了。陶裕华是刚吃完,出食堂时和肖拓走一对脸,可没等对方打招呼哧溜就跑了。他后面还跟着阿那拓言,看见肖拓,热情地打了声招呼。虽然没在一起共过事,但毕竟在同一个部队服过役,阿那拓言非常理解肖拓的沉默寡言是怎么来的,之前一起喝酒的时候他就提到过,自己当年刚调回机关时也像肖拓这样,话都不会说了。

肖拓礼貌地点了下头,照旧没言声。短时间连着两次被陶裕华无视,他有点焦躁。让他更难以理解的是,这种情况有持续下去的趋势,整整一礼拜,陶裕华是用车也不喊他了,有任务也不直接点他名了,好像办公室里没他这个人一样。

与之相对的,是陶裕华和阿那拓言之间越来越热络的关系。有消息称,准备接任自治州下一任公安局局长之职的人,是这哥们。人家资历够硬,军转干部,又在司法局工作多年,只缺一线工作经验。来他们这边异地学习,避免日后本地下属不服管,这不又跟着陶裕华他们跑现场去了,还自告奋勇的开车!

这让大个子很是受伤。

然而陶裕华是一点不觉着肖拓委屈,他就觉着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儿不太对。果然秘密暴露之后不一样了,以前肖拓从来不会直愣愣地盯着他看,有眼神交流时也是态度恭谨甚至带着一丝丝崇拜。现在,随便一转头都能撞上对方的视线,直接又锐利,那感觉就跟把他扒光了扔全局大会主席台上一样!

他倒是相信肖拓没和其他任何人提起过,毕竟单位的墙比纸薄,要有传闻丁晓梅早就来问他了。真那样不用丁晓梅过来冷嘲热讽,他自己搬个凳子挂操场篮球架子上得了。他心里是感激肖拓,但这种感激无法言说,只能是让孩子少受点累,平时少派点儿活儿,能多回家陪陪父母女朋友啥的。

诶对,肖拓好像没女朋友。陶裕华想起之前听李翩然念叨过,肖拓没对象,主要是要求太高,身高最低一米七。想想也是,肖拓身高一米九九,睡的床都得订制,找个一米五一米六的对象,那啥生活容易不和谐。

想到这,他自觉有义务关心关心徒弟的个人生活,于是自副驾回过头,要求孙建刚:“大刚,你女朋友他们公司,是不是模特挺多的,有单身的就给石头介绍一个。”

孙建刚更正道:“人家是客户服务公司,不叫模特,叫商务陪伴。”

商务陪伴?陶裕华一听职业病立马犯了:“是正规公司么?留神踩线啊。”

“老思想了不是?”孙建刚不乐意了,“从咱这边出境谈生意的内地老板多,翻译是刚需,说是陪伴,实则还得当保镖,别一提陪伴您就往歪处想,我都跟我女朋友谈了那么多年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