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实习警呢,一个月工资不够买一靠垫的。”说着,李翩然朝肖拓宽阔沉稳的背影一努嘴,“是石头给买的,你说你们,没良心,跟了陶队那么久了,就算非法集资也给人集出个腰垫来了。”
“哈?石头,你可真大方。”孙建刚伸出大拇指,“给这月工资都干进去了吧?”
肖拓稍稍侧过头,没说话,夕阳的余光打在他脸上,勾出微微翘起的嘴角。来队上没两天,他就发现陶裕华坐不住,而且坐越软的地方扭的越厉害。原本以为这人就这毛病,后面听旁人提起才知是旧伤所致。他曾经在大学校队打篮球,见过许多运动损伤后影响生活质量的情况,深知陶裕华每天都在承受痛苦。
这男人很倔强,再难受也忍着,从来不吭一声疼。有一天他去法治队交材料,路过休息室,从门缝里看到陶裕华拽着床头横梁往起拖自己,还得坐地上才能把鞋穿上,心头不觉划过丝刺痛。转头就联系了出国读运动医学的队友,让对方帮忙挑一款最好的人体工学腰垫寄过来。
贵是贵了点,但听到陶裕华坐着都能睡着,他感觉,值了。
铃铃铃,电话响起。李翩然眉头一皱,不怎么情愿地抓起听筒快下班了来电话,指定没好事。果然,听着听着,她的神情凝重了起来,手底下唰唰地记录着通话内容。她刚挂上电话,队长办公室的门开了,陶裕华探出头,睡眼惺忪地问:“有刑案?”
“是,五里镇派出所报上来的。”
李翩然将记录本递给他。陶裕华扫了一眼,脸上的睡意迅速褪去,回屋拿上手包,招呼肖拓和孙建刚:“走,你俩跟我去五里镇,翩然,通知技术队也过去。”
孙建刚正跟手机上划拉着票务APP,打算晚上约女朋友去看电影,一听这话顿时垮下肩膀。不过上车之后听陶裕华打了个电话,他立马什么情绪都没了。有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被打至重度颅脑损伤后抛弃于出租屋内等死。报警的是邻居,说昨晚听隔壁叮叮咣咣,像是有人打架。直到下午出来买菜的时候,她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扒上窗台,正看见小姑娘满头是血的躺在床上,呼之不应,赶紧打电话报警。
现在人已经送医抢救了,五里镇派出所的说,那小姑娘不是出租屋的住户,房东不认识她,租房的人现在联系不上,也没留过身份信息,只记得是个四十多岁的男的。这在镇上很常见,尤其是五里镇这种外来流动人口极高的区域,很多房东都不会打听住户姓甚名谁,有些甚至连个电话号码都不留。哪怕派出所三令五申要做好流动人口登记,他们只要有钱收,全当是耳边风。
“有性侵迹象么?”
听到陶裕华这么问电话那头,正在开车的肖拓稍稍偏了下视线。虽然他干警察时间不长,但真的真的最腻味强/奸犯。身为男人,他为有这样的同类而感到丢脸。陶裕华让他看的一本犯罪心理学教科书上说,强/奸犯都有着病态的偏执,必须通过强迫受害者来满足自己变态的欲望。性不是目的,强制的性才是,似乎只有通过强制手段达到目的,才能让他们真正感觉自己是个男人。
狗屎,都特么拉出去阉了算了。
“知道了,告诉医院,全力抢救,等会我让技术队的过去取证。”
挂断电话,陶裕华眉头紧锁,又噼里啪啦给技术那边发消息,让派个法医去医院,给小姑娘做强/奸预测试。其实事实已经很清楚了,女孩被发现的时候衣衫不整,连内裤都被扯坏了。希望那人渣留了DNA,这样他审讯的时候就可以把鉴证报告一巴掌拍那人渣脸上。
抵达目的地,陶裕华下车就进了警戒带。外面有很多围观群众,探头探脑的,执勤警员一边维持秩序一边找人问话,看能否从这些街坊邻里口中摸清嫌疑人的身份。然而现如今这个社会,大多数人都很注重隐私,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