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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他么?”
突如其来的灵魂拷问让笑声戛然而止,阿鬼微微眯起眼,一边在心里默数着遮阳伞斑驳细碎的彩条,一边反击道:“那你爱他么?”
阿敬陷入沉默。
“二十。”
“嗯?”
“我说,这把遮阳伞上有二十种颜色。”阿鬼斜过视线,用余光打量阿敬的表情,“我师父训练我的时候,教我的第一课就是在斑驳的图案中数出色彩数量,这是注意力训练,以便在执行任务时可以迅速观察记忆周遭情况,为随时撤退做准备,你信不信我现在可以一边和你说话,一边背出遮阳伞的彩条顺序?”
阿敬认同道:“你连椰子都能敲开,我还有什么不信的。”
阿鬼释然一笑:“告诉你这个,就是想说,我观察力很强,你没必要把我当成敌人,对于阿存来说,我肯定不会是他的终点。”
抿了抿勉强被椰汁舒润的嘴唇,阿敬叹息道:“可是他真的很喜欢你,这段时间他总是提起你,你看他手上纹的蝎子,你的名字就藏在里面,说实话,我从来没见过他对谁认真成这个样子……”
“不必嫉妒,他只是个缺少母爱的大男孩而已,”阿鬼随手一比划,“你看他还特意给你堆出对儿胸来。”
说完她又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却是惆怅:“我跟阿存说过,如果我选择和谁在一起就要告别现在的生活,不,我不会那么选的,至少不是现在。”
阿敬偏过头他现在也只有脑袋能动:“你有其他男人?”
“我从不脚踏两只船。”
“是人家不要你吧?”
“我能开椰子就能开你的脑袋。”
“……”
面对恐吓,阿敬再次选择沉默。旁观者清,对于杜存和阿鬼之间的这段关系,他从一开始就不看好,不是说嫉妒人家,而是有的人生注定不受拘束。他很清楚杜存也知道这份感情没有未来,可干他们这行的,活着,总要给自己一个坚持下去的目标。没有寄托,没有为之奋斗的目标,很快就会死掉。
又听阿鬼问:“喂,你会一直陪着他吧?”
埋在沙堆里的脑袋艰难地挪了挪,坚定道:“只要他需要。”
这答案终于让阿鬼用正眼看了过来:“该死,我又相信爱情了。”
“你没有的不代表别人没有。”阿敬倒是把脑袋转了过去,沙滩,阳光,海浪活着真好,“还有,看在上帝的份上,你俩折腾的时候动静能不能小一点?不知道的以为你们半夜在拆”
能开椰子的拳头举到面前,阿敬识趣地闭上眼,哦,还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