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乳罩, 在一阵起哄般的□□声中,杜存的余光里多了个女人的身影:二十出头的年纪,从头到脚散发着一种野性美, 身上的布料加起来顶多能做个口罩, 除此之外,仅有几块巴掌大的金属亮片覆盖曼妙高挑的年轻肉/体。
在这里, 姑娘们想要挣到高额的小费,从来不会比谁穿的少,而是比谁脱得多。女人显然不是来挣小费的,她没有上台抓着钢管扭动身体卖弄风骚, 而是站在吧台边缘, 端着杯鸡尾酒,像只隐于暗中的猎豹,静静等待。
只是短短的几分钟,有四个男人过去搭讪,貌似都被拒绝了。穿成这样还不上台收小费的女人,今晚挣不着钱可不理智,杜存琢磨着,她也许是谁的女伴, 或者已经被人高价预定。这可不是什么低档的脱衣舞酒吧, 能来这里消费的, 至少得是二等以上级别的军官,或者……
他收回视线, 看向喝得醉醺醺、伸长胳膊往舞女T字裤边缘塞钱的雇主, 无声皱眉。就这么个只会吃喝嫖赌抽的废物点心, 却能肆无忌惮地享受军阀老爹血腥敛聚的财富。一个礼拜, 这男人几乎逛遍了阿曼塔城的赌场和妓院, 即便他无数次强调“低调”“低调”,对方今晚死活还是非要来看脱衣舞表演,并要“最好的”。实话实说,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他都想一枪崩了这废物。
当然了,他只不过是地接的向导,负责安排食宿和行程,确保雇主所到之处都是“自己人”的地盘,顺带兼任司机和保镖。男人自己还带了四个保镖,没什么鸟用就是了,自打进了脱衣舞酒吧,那四个保镖的眼睛一秒钟都没在自家主子身上停留过。
金钱,性,暴力,毒品,十年的光阴,从少年到青年,他一直生活在这种有钱就是王法的环境之下。一开始在人贩子的“仓库”里,他和许多被拐或者被卖的孩子们一起,像牲畜一样任人挑选。岁数小点的、长得好看点的男孩女孩很快就被挑走了,会有人把他们收拾得干干净净,带上一张“合法”的收养证明,随买家漂洋过海去往新的“家庭”。原本他还有点羡慕那些孩子,以为他们是去享福了,直到某天听看守提起,才知那些孩子大概率是被当做□□买走。
相比之下他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由于年龄偏大,不至于碰上变态的买家。后来他和另外几个男孩一起,被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买走了。他们坐上卡车,离开港口和城市,一路向北,抵达了一个满目疮痍、刚被战火洗礼过的城镇。
这里属于一位“将军”,买来的孩子会经历严苛的训练和选拔,最后成为“将军”的亲卫。在杜存最初的记忆里,那个叫龙先的教官跟鬼一样,白天往死里练他们,晚上还不让他们睡个好觉,不是往被窝里扔蛇,就是大半夜突然朝熟睡的孩子们开一枪,没打中,算他们幸运,打中了,活该倒霉。到后来只要龙先出现在营房十米范围之内,杜存无论睡得多熟也能一激灵坐起,招呼同伴们到床下躲避教官的子弹。
然而没等这些孩子成年,“将军”的政权便垮台了,新的掌权者并不信任前任的旧部,有许多曾深受“将军”重用的军官们被冠以各种罪名杀害。“亲卫”营里的少年们也成了新领袖的眼中钉,他深信这些孩子无比忠诚于前任领袖,不杀了他们,他睡不踏实。只是他不能明目张胆的杀掉未成年人,否则对手一定会拿这事大做文章。
某个深夜,熟睡中的杜存又一次惊醒,可等来的不是教官,而是一只只捂到嘴上的手。少年们试图用学到的本领反抗,可惜赤手空拳抵不过尖刀子弹,很快就有人被打死了。剩下的十几名少年不得不扛起同伴的尸体,在荷枪实弹的成年士兵的驱赶下上了卡车,拉向人迹罕至的丛林。
漆黑的林中,少年们被枪口指着,一铲一铲挖掘自己的坟墓。这里将是他们生命的终点,在短暂却又漫长的折磨中,杜存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