鬣狗女王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语气不无宠溺的:“嘿,美人儿,给你加个餐!”
“咯咯~~~嘎嘎~~~咯咯~~~~嘎嘎~~~~~”
鬣狗女王发出一长串瘆人的叫声,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是她高兴时的动静。在收到“女王”的谢意后,狱长脸上的笑容骤散,冲其他围观的老兵们歇斯底里地吼道:“这里不需要懦夫!更不需要仁慈!这他妈是个上帝来了都要爬出去的地方!明白没有!”
“明白!”
坚定但麻木的喊声回荡在空旷的荒野之中。刚刚所发生的一切,老兵们都习以为常,虽为监狱,但事实上,在这里没有任何法律可言。这里盛产杀戮和鲜血,一切人性在踏入这座钢铁堡垒的那一刻都将被剥夺。狱长能在拔枪之前给那个年轻人一支烟抽,已经说明他今天心情不错了。
他们猜的没错,狱长确实心情不错,而这份好心情来源于一个早晨才送来的新囚犯。一个亚洲人,据说身家不菲,手里有金矿的那种。对于这种犯人,他素来“以礼相待”,更不会刻意指使手下去虐待。有油水可刮的和没有油水可刮的,必然差别对待。
他念不出这个亚洲人的名字,简单以“熊”来称呼,貌似这个人的姓氏就代表这种动物。这只“熊”体格壮硕,押运他的士兵在他身上加了四重镣铐,而且交接时特意叮嘱过,千万不能给这只“熊”放开双手,吃饭也得绑着,不然有可能出现一个打十个的场面。
狗屎,狱长毫不掩饰内心的鄙夷。熊他是没亲眼见过,可只要进了这里,就算是狮子也得温顺成小猫。
观摩完鬣狗们就餐的全过程,狱长离开岗楼回到办公区,打电话到厨房,交代厨师准备一顿丰盛点的午餐。他要去会会那只“熊”,看看到底能刮下多少油水。看资料,这哥们手刃了自己一家子人,包括老婆孩子,有点残忍,对吧?但无所谓,这座监狱关着的本就是些残忍至极的家伙,光杀几个人可排不上号。
十二点整,重犯牢饭外的走廊上响起沉闷的脚步声。听到脚步声止于自己的囚室门口,熊志华微微睁开肿胀的眼皮,隔着密集的铁栅栏向外看去。他的手脚都被钢链锁着,稍微一动,哗啦作响。
牢房门洞开,狱长端着托盘走进来,放到熊志华面前,温和道:“有人说,不能解开你的手,但我觉得没那个必要,你是个聪明人,知道如何让自己体面,对么?”
事实上,眼下的熊志华跟“体面”根本连边儿都沾不上。为防止他藏匿武器,他是被光着押送过来的。军警去抓他时遭遇了剧烈的反抗,有两个短命鬼被他生生拧断了脖子,但上面有交代,要留活口,最后只能用麻醉狮子的麻/醉/枪将他放倒。醒来他发现自己被好好“教训”了一顿,两只眼睛都被揍得乌青肿胀,可能还有什么地方骨折了也说不定。
他习惯了疼痛,忍耐,是积蓄力量的一种方式。
意识到对方不想搭理自己,狱长稍感不悦,面上却依旧挂着淡笑。对付硬骨头,他有的是折损对方骄傲的手段。他站起身,左右观察,突然抬起脚,啪叽,踩死一只路过的蟑螂。尔后弯腰捡起,当着熊志华的面将蟑螂的尸体扔进了汤盘里,还伸手进去搅和了几下。
他一手端起汤盘,一手掐住熊志华的下巴,轻描淡写地威胁道:“在这里,没人敢忤逆我,熊,你最好把这份汤喝干净,不然我就让守卫往你屁股里塞条响尾蛇进去。”
黑狱臭名昭著,里面虐待囚犯的手段,熊志华早有耳闻。这狗娘养的玩意儿既然说得出,那必然是做得到。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懂,再说不就是只蟑螂么,狗屎,在非洲混了这么些年,比他妈这个恶心的玩意,以为他没吃过?
于是,他一脸淡定地喝下那份味道还算不错的奶油汤,还在喝光之后,嘎吱嘎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