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共八十多块钱,结就?结呗,胡泽肆无忌惮地笑出了眼泪。遥记那一晚月朗星稀,六个大小伙子在操场上喊着口号“裸/奔”,堪称奇观。月光勾勒出他们线条分明的肌肉,其中最?让人挪不开眼珠的,就?是现在坐在他对面的人。

其实这事儿还有个后续,不过唐喆学?为了自己的颜面考虑,并不打算告诉对方:被罚跑完圈之后,罗家楠气不过,拽着他偷偷跑去?教职工宿舍楼,在白教官的裤衩上拿记号笔画笑脸来着,号称“既然只给?我留条裤衩的面子,我就?还他一条!”。

真的,他俩没被劝退,全靠父辈们卖老?脸求情。

笑够了,胡泽用掌根抹去?眼角的湿意,调整好面部表情,感?慨道:“你那个时候胆子是真大,什么?都敢跟着罗家楠干,他爷爷是老?重案队长,徒子徒孙满街跑,他爸是飞鹰队队长,老?白都得礼让三分的牛逼人物,他可以任性?妄为,可你呢?你真违规了,谁给?你撑腰?我可只见过你爸满楼道追着你踹。”

“那会小嘛,不懂事。”唐喆学?皱眉笑笑,又忽然落寞了一瞬,“现在老?爷子不在了,想让他踹我也踹不着了。”

胡泽表情一尬,歉意道:“……不好意思,让你想起伤心事了。”

“没有没有,诶对,你爸妈怎么?样?身体还好?”

“我爸就?还那样,三高,说不听,天天喝酒,我妈懒得搭理他,每天不是打牌就?是唱歌,他俩啊一直那样,各活各的。”

提到父母,胡泽的语气略显疏离。对于对方的家庭关系,唐喆学?了解不深,只知道大学?四年?寒暑假胡泽一次家都没回,哪有实习往哪扎。所以说人家能保研,其他人挥霍青春的时候,人家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积累经验和人脉。另外?他记得胡泽还有个弟弟,印象里挺不学?无术那么?个玩意,才?初中就?读不下去?了,有事没事就?过来找哥哥要钱。